胤禛很是满意和珅等人的迷途知返。
若是在平常,以他的性子根本容不下和珅这种人,不马上下令斩首都算宽容了。
但看过某些着作后,他已经决定尽量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集中力量干大事。
说白了,胤禛的胸怀变得宽广了,眼界也变得高深了。
为了应对接下来的清末乱世,他不想浪费哪怕一点人力财力。
一个胸怀宽广的胤禛,试问哪位臣子会不喜欢呢?
毕竟他本来就具备大方的性格。
但凡他愿意,他恨不得说尽天底下所有的情话,送出最精心得体的礼物。
“历史上和珅的下场可不好,还挣了个华夏第一贪官的名头,和珅,望你好自为之,好好辅佐嘉庆这孩子。
至于之前的事,朕和嘉庆都可以既往不咎,以观后效。”胤禛特意喊出和珅说道。
和珅懵了个大比。
华夏第一贪官?
上下几千年历史,属我最贪?
这……我原以为就算我名声不会太好,也不至于超过贾似道、秦桧、严嵩等人。
看来后世之人还是不了解我啊!
或者说,圣君不能有污点。
那脏水只能被后世之君集中泼到我身上。
太上皇一直以永不加赋来标榜自己的仁政,还喜欢免一些地方的赋税。
朝廷正儿八经收上来的赋税可说是年年不达标,年年不够用。
可朝廷许多地方需要钱,他自己更是花钱大手大脚。
我这个大贪官不去想方设法弄钱,如何维持的下去?
就算没有我钮祜禄·和珅,也会有乌雅·和珅、富察·和珅。
议罪银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议罪银一出,相当于宣布国法就是个摆设。
抱着侥幸心理的百官岂能不想方设法从百姓手上捞钱?
太上皇一经发现,立刻给他们定罪。
他们便不得不把贪的钱拿出来一部分免罪。
说到底,这跟向百姓要赋税又有什么区别?
无外乎骂名被我背了,贤名被太上皇占了。
太上皇他不知道吗?
不,正因为知道,他才会允许这样做。
可是这样的方式比加税还要恶贯满盈,只是名头好而已。
加税,是朝廷来定标准。
百姓心里有数之后,贪官污吏没法在这方面索要太多。
可议罪银制度不同。
一者,他们贪污多少全凭他们自己的良心。
可他们往往没有良心。
二者,那些没有被查出来的官儿便相当于收了赋税却不用上交朝廷。
三者,他们就算给了议罪银,又给了总数的多少呢?
怕不是连三成都不到?
为了这三成的钱,为了一个好名声,却让百姓多付出了七成,让贪官多贪了七成。
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唉,都怪太上皇把大清毁了,清末又是那样的乱局。
同样是亡国,大家对大清的憎恨却倍数提升,对我的厌恶自然也是如此。
“奴才多谢两位皇上饶恕,奴才日后一定恪尽职守,奉己为公,绝不贪污受贿,皇上和天下臣民尽可监察。”和珅一边磕头一边保证。
“很好,那事情就此定了,你们的太上皇,朕会让他在养好病之后去其它大清时空,嘉庆时空就交给嘉庆了。
你们都给朕记住,就算以后你们的太上皇偷跑回来了,你们只管敬着他就好,不要听他的。
诸天万界局势跌宕起伏,清末又是那样的诸国混战,能站住脚已经千难万险。
咱们没有搏一搏的资格,不求闻达于后人,但愿平安渡过,少死伤人命。”胤禛道。
“臣等遵旨。”
胤禛‘嗯’了一声,主动站到一旁,把龙椅让给了嘉庆。
嘉庆怔了一下,看向皇玛法。
胤禛点了点头。
嘉庆这才坐在了龙椅上,开始按照流程开朝会。
胤禛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看着听着想着,好似一位放手让徒弟去看病、但仍在一旁镇场子的老中医。
朝会开着开着,嘉庆忽然掉下了眼泪。
瞧瞧皇玛法这大气的做派。
这才叫真正的放权!
而不是像皇阿玛那样,名义上退位让贤,实际上什么事依旧都还管着,图的不过是个名头好听罢了。
皇阿玛真是一个虚伪到了极致的薄情寡义的政治机器!
一些忠于嘉庆的人也都很感慨。
虽说世宗爷的名声一直不太好,但论做人和做事,还得是他啊!
……
胤禛回到仁爱医馆时,正赶上仁爱医馆医护人员们晚上聚餐。
“我的肚子也饿了,诸位,不介意添一双筷子吧?”朝着众人笑了笑,胤禛问道。
李中孚笑道:“自然是不介意的,你可是咱们仁爱医馆的大户,我们吃的米面粮油,很多都是用你给的钱买的。”
“李大夫说笑了,胤禛的回报不及李大夫所做贡献的百分之一。”
高顺麻溜递给胤禛一套备用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