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此王希孟便被安排在那个画房里居住,这画房非常契合他的心意,按他的话来说,每天起床就能挥毫一张,美哉美哉。
而李科倒是劝他多出去走动走动,别老是闷在房间里,王希孟全然充作耳边风,吃完梅玲玲端来的早饭就开始勾线,勾累了就画一幅水墨画解解乏。
连梅玲玲都看不下去,劝道:“王大哥休息一下吧。”
可那王希孟却拍着胸脯,道:“不累!”
李科无奈道:“希孟你出生错了时代……”
王希孟和梅玲玲疑惑道:“时代?”
李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问道:“你的画作完成了吗?完成了我好将你的画推送到金明局。”
王希孟摇摇头,叹气道:“万物缤纷,能画的实在太多,我还没想好画什么。”
李科一拍脑袋,差点要说出:既然万物缤纷,找不准要画什么,那就画个千里江山,包含万物!
但他及时止住了,他深知进行艺术创作的人绝不想他人来为自己规划,一切都需要灵感的突然到来。
“慢慢来,不着急。”李科安慰道。
说完李科便出门前去金明局点卯,虽然他已经半个月没去,也没人管,也没人查,甚至还拿了第一个月月俸,但实在还得去露个面才好。
因为探奉吏的只有一个唯一的考核标准,那就是需要上交找到的珍奇宝贝,交的多又好便受上等奖励,反之便会受到惩戒。这样的标准使得其他探奉吏往往不是公出在外,就是正在路上。
没有一个人像李科那么悠闲。
因为李科上任两天后,那童贯便毫不客气命令他将颜料上交,将配方上交,官大好几级,不压也得死人,李科只好乖乖上交。其实交上也并无大碍,没有画油画所需的技法,那些颜料也只是没用的摆设,画在绢布上只是一坨。
后来,李科又交了铅笔及其制作说明书,纸飞机及其设计说明和玩法教学,蒙混过关。
而今天,童贯却忽然叫住了他。
“李郎,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供奉,何事?”李科心的打着鼓问道。
“来报睦州城外一伙山贼啸聚山林,抢了许多古玩字画,所幸他们已被睦州官兵捕获,而那些古玩字画需要派个金明局的人前去验收押送回来。”
“我想这局子里属你办事最得力,让你前去,我也放心。”
李科尴尬挠挠头,心想你不要那么相信我啊,我只想在杭州城发展我的文化事业啊。
童贯发现李科的犹豫,冷声问道:“怎么?有何难处吗?”
李科看了眼自己腰上的铁牌子。
“升你为金牌探奉吏!”
李科看了看身上的衣袍。
“着青服,享七品官待遇。”
李科还想看些什么。
但童贯挥手,不容置疑道:“事不宜迟,明日你便出发。”
……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也只是苏东坡的一句自我疗慰。
在海南六十五岁的苏轼接到朝廷的召书,写下一封《别海南黎民表》后,他便挥泪北归。
年老体弱行得慢,不过好歹紧赶慢赶,也是进入了两浙地区。
坐在一辆牛车上的苏轼,卷起了裤脚和袖管,拿着一荷叶扇习着风,看着夏意渐浓的江南风光,他不禁想到在杭州当知州时,游船于西子湖上的诗情画意,淡妆浓抹,水光潋滟。
“黄公,前方我们就到哪里了?”苏轼坐着的牛车上硌得他屁股疼。
驱车的车夫也是个老汉,姓黄,只穿这个小汗褂。
“前方就到睦州啦。”
“睦州啊。”苏轼摇晃着念道。
牛车摇摇晃晃,苏轼拿起书箱自己写的书开始校验起来,阳也变得温和,风也小了下来。
“贴上,贴上!这个,那个都贴上。”一阵极不和谐的吵闹声传来,伴随着男女老少的哀求声。
“黄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苏轼放下书,心急地吩咐道。
牛车咯吱咯吱晃到声音来源,一处田边的小宅院,吵闹哀求的声音就是从院中传来,苏轼怒叹一口气,气冲冲地就下了牛车,刚走到门边就看到听着一辆官运的马车。
这时里面居然传来打杂的声音,“兄弟们,就搬这些小物件先回去,这些大的改日再来!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这黄条一贴,便是官家的东西,要是被我看见黄条没了,小心你全家上下十多口人!”
门咯吱一开,苏轼就迎面碰上一个抱满字画的衙役,这一碰六旬老人苏轼没倒,那衙役反而一下倒在地上,手中书画散落一地,其中一块玉石笔山碎成两半。
那衙役蹭的窜起来,指着面前的老人便骂:“没长眼睛的老东西!寻魂寻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活得腻歪了。”
但立马这衙役便如同一只见着老虎的狗,缩起背骨,不敢出声,因为面前的这个老人怒目圆睁,白发倒竖,真似个老虎一般。
“你们这是干什么,强闯民宅,还抢夺百姓财物,你们是强盗还是衙役?”苏轼指着门口的院内的衙役呵斥道。
“哪来的泼皮刁民,官府办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