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背影渐行渐远,时桉感叹,“武林大师穿这么帅,是去结婚吗?”
“别乱说,徐医生还单身呢。”陈小曼用手包着脸,“但他今天太帅了,我已经选不出,他和钟老师谁更胜一筹了。”
“要是再加上梁医生。”
“哎,好难,难上加难。”
时桉无法共情陈小曼的烦恼与快乐,但钟严呵斥的声音,绝对不如听八卦顺耳。
“都没事干?”
“闲得慌是吗?”
大魔头出没,寸草不生。
众人四散而逃,急诊大厅恢复平静。而钟严的目光,还留在徐柏樟消失的区域。
十分钟前,梁颂晟刚来找过他,向他询问:未婚夫可能早恋的解决方法。
问题抛出时,钟严脑干差点烧干了。
他们相识十几年,梁颂晟就如传言所说,老古董一个,除去工作,唯二的爱好是收集玉石字画和品茶,从没听说他和谁有感情瓜葛。
梁颂晟的故事还没消化,徐柏樟又穿成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门诊大楼。
穿西装打领带就算了,他个能当飞行员的视力,戴什么眼镜?
三人聚会,迫在眉睫。
*
傍晚,市中心清吧。
三个男人坐在卡间。
钟严端着瓶啤酒,分别和茶杯、保温杯相碰,“你俩算过没有?咱仨多长时间没聚过了?”
梁颂晟抿了口茶,“太忙了。”
“打住,少找借口。”钟严扫视身边,“来吧,谁先招?”
徐柏樟面不改色,“招什么?”
“少装傻,你前两天穿西装招摇过市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钟严直截了当,“我可听说了,实习护士跟疯了似的,连夜排队抢光了你的号。杨院长气炸了,把护士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提到这里,徐柏樟不免头疼,“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钟严:“你也金屋藏娇了?”
徐柏樟:“什么叫也?”
钟严指着身边,“这个老古董,不仅金屋藏娇,还老树开花。”
“医院门口的房子不住,特意搬到那么远的别墅。”钟严瞥他,“美其名曰,怕他家的小未婚夫住不惯。”
徐柏樟用眼神表达难以置信,和钟严当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徐柏樟正欲开口,又被钟严抢了先,“别想转移重点,你先招,你完了老梁再招,谁也跑不了。”
徐柏樟握着保温杯,“想结婚了,相了亲。”
以钟严对他的了解,这人有结婚想法的概率比火星撞地球高不了多少。
但婚恋嫁娶终究是喜庆事,钟严接着问:“相得怎么样?”
徐柏樟:“明天领证。”
钟严差点把酒杯都吞了,险些被酒呛到,“可以啊,不声不响干大事。”
梁颂晟端起茶杯,“柏樟,恭喜你。”
徐柏樟端起保温杯,“你呢,怎么回事?”
“是父辈世交家的孩子,老人病逝,我把他孙子接来照顾,算是完成他的遗愿。”
梁颂晟捏捏鼻梁,“至于婚约,是很久之前的约定。他还小,目前没那方面想法。”
钟严:“人家正经的十八岁成年人,也就你觉得小。”
梁颂晟转移话题,“别拉着我俩谈了,不如说说你?”
钟严晃晃酒杯,“我有什么好说,没小未婚夫,也没人明天跟我领证。”
“是么?”徐柏樟不遮不掩,“你们科新来的规培生是怎么回事?染黄色头发的。”
“快一年不带学生的钟主任,竟然破天荒要了个人。”
梁颂晟添油加醋,“据说经常私下辅导,格外上心,钟主任真这么负责?”
钟严:“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这都从哪听说的消息?”
“你对黄头发情有独钟吗?”
“最近连车都换成了黄色。”
“你俩串通好拿我开涮?”钟严举起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好不容易聚一次。”
梁颂晟:“别岔开话题。”
徐柏樟:“别藏着掖着。”
钟严真服了他俩了,认识十几年都没见这么八卦过,“别瞎猜,八竿子还打不着呢。”
钟严自顾灌了口酒,“那小子根本没开窍,就是个糊涂蛋。”
徐柏樟:“他不开窍,你呢,没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钟严泄了口气,“他现在是我的学生,还是在医大读书。他怕我又得听我的,难道真让我动用职权、徇私舞弊、搞潜规则?”
一个没有后门的规培生,在钟严这里,渺小得可以随便玩.弄,但他没想玩、也没想弄。
同一时间,三人的电话相继响起。
钟严掏手机的速度最快,“得,大事来了。”
院里发来消息,日喀则发生雪崩,现急需省院支援,三个小时后出发,他们三人同时被抽中。
高海拔雪山区,万事难测,危险重重。
三个人共乘一辆车,分别回去收拾行李。
第一站,先去的钟严那。
他推开家门,时桉不在,电话打了好几次才接通,他简单交代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