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天多时间,突然接到大徒弟魏镇山用白鹰传信过来,说是在珠宝店装车的时候,镖局里一新来的镖师,将一箱原本准备送去齐国的珠宝装到我这去晋国的车上,他们在路上打尖的客栈里点货时候才发现出了差错。为维护镇远镖局的声誉,老夫当即派手下一名叫王进的镖师,带上装错白这箱珠宝,骑一匹快马给他们送过去,虽然去晋国和齐国是同一个方向,但因两条路中间隔着一个蟒荡山和一个天门山,这两座山上几乎全都是高山峻岭,别说骑马走车,怕是空身人都很难翻越过去,要想从去晋国的路道上,转到去齐国的路道上,只能从原路返回到两条路的新京城,再转上去齐国的路道!
这样一去一回,老夫原本认为即便是王进单人快马,他也得要两天左右的时间才能重新追上我们,可令人意外的是,这王进仅用不到一天时间便跑了个来回,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几个去山里打猎的猎户,经过攀谈,猎户告诉他,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叫鬼见愁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能容下一辆马车进出的山洞,若是从山洞里面穿过去,只需约走不到二十里,便可来到蟒荡山的另一边,这里距离郑国的新和县城仅有三十来里!不过这个山洞虽是条捷径,可向来无人敢走,大家情愿绕路百余里,从新京城这边绕过去,曾经有几个胆大的客商,因贪图走近路节省时间和盘资,贸然进入山洞里抄近路,结果过了十来天也未见从山洞另一端出来,后来商人家属花费重金雇了几个功夫好手进去寻找,不幸的是自打这几功夫好手进去后,也都没见再出来,因而这地方自此被当地百姓称呼为鬼见愁!”
陈晓木闻言笑道:“庆老爷子,看来你这个镖师王进运气倒是挺好的,来回都经过那个山洞,居然还能毫发无损!”
“谁说不是呢!”庆奎慨然道:“王进这小子平时就胆大如斗,别人不敢干的事,他都敢干,听说他在进入山洞前,连一点犹豫都没有过!”
“嗯”陈晓木轻轻点头道:“庆老爷子,看来现今我等说不定也要去探探那个生死之地了!”
“啊!”庆奎顿时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问道:“通,通判大人,这是为何呀?”
陈晓木看了一眼被庆琬儿抱在怀里的白鹰,轻语道:“自打方才看见这白鹰带伤飞回,本官便推断为钱庄送银的镖车怕是已经被歹人给劫了!”
“这怎么可能?”庆奎听说,心头不由一沉,随即难以置信道:“通判大人,老夫以为,青儿是在飞行途中为地面上的那些猎人所伤!”
陈晓木摇摇头:“不可能,以这只白鹰的飞行高度,即便是用当今最好的弓箭恐怕都够不着它,除非它降低高度,在低空盘旋,才有可能被弓箭高手一击而中!”
听完陈晓木这么一说,庆奎顿时就慌了,若真是镖车被劫,那他的大徒弟魏镇山现时恐怕已遭不测,当下急惶惶抱拳道:“通判大人,请救老夫徒儿一命!”
“好,我们走!”陈晓木率先急步跨出院子,本来他还想着叫卫羽心去调些驻扎城外的鄂国骑兵过来,可考虑到时间关系和卫羽心的身手,当前又是用人之际,只好喊来正在搜查钱庄的张黑牛,写了一张字条给他,命他去鄂军兵营将字条交给易芳将军,便带着庆奎等人策马向新和县城方向飞奔。
经过一个多时辰纵马狂奔,各人胯下的马匹嘴边都喷出大团的白沫,速度也随之渐渐慢了下来,急得庆奎不停用脚尖猛踢马肚,直踢得胯下马匹咴咴乱叫,陈晓木见状,立刻阻止道:“庆老爷子,我们没带备用马,你若将这匹马给累死了,反而会走得更慢,我看不如找个地方让这些马匹先歇一歇再走。”
庆奎想想也是,只好长叹一声,指着路旁一个背风的雪窝子,提议道:“通判大人,要不我们就在这雪窝子里歇一下吧?”
“好”陈晓木二话没说,立即拉缰带住马匹,翻身下马,几人刚在雪窝里坐下来,陈晓木便从身上掏出两支手枪,退下弹匣往里面咔嚓,咔嚓压子弹,此刻这两支手枪才是他最大的倚仗,明知劫持镖车的劫匪人数肯定不少,他之所以敢带这几个人追过来,完全是因为身上有这两支手枪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