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的尸体……我想蹲下身子,蹲到一半就昏倒在地。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到樊大姐在门堂走来走去。
“樊大姐。”我叫她到身边来,“找到了吗?”
樊大姐说:“还没找到。公安局的人在查白止街的路段监控,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放心吧。”
“肖警官人呢?她去找刘淮了吗?”
樊大姐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啊?人人都要帮你找啊?先吃点东西吧你!”
下午李大海过来说没有从监控里发现刘淮进入白止街,他可能是从草场村的那个路口抄近道回来的。
其实走那条路并不算是抄近道,与途经白止街相比,两条路的路程都差不多。很快又有一个警员来报告,说草场村路口的那个道路监控拍到了刘淮,他昨天傍晚下了公交车进了草场村。李大海说要去那条路上看看,我坚持要跟过去,樊大姐说如果我要去的话,那她也要去。
我们俩坐在警车的后排,一路上不停巡视,刘淮怎么可能被我们在路上找到呢?我心情忐忑,一直以来我照顾刘淮的衣食起居,现在他凭空消失了。我就像老母鸡突然发现自己守护的小鸡仔不见了踪影,变得六神无主。
到了村口停下车,李大海和另一名刑警检查着路旁野草丛,我和樊大姐也下了车。本来觉得这样找人希望不大,但是没一会那个刑警就蹲下身捡起了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
“李队,你看这个是不是……”
我认得那是刘淮的打火机,一个山寨的zippo牌打火机,他跟我说过。这回我真的崩溃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感觉下体还漏尿了。我也顾不上丢人了,他的打火机和烟同时掉在路边草丛里,说明他真的被人绑架了,很可能已经被杀了!
稀里糊涂地回到家,我清洗了下体,又换了衣服,还为弄脏了警车后座向李大海道了歉,是我太情绪化了。他坐在茶几旁边叹着气,说最近的大愚山真是多事之秋。另一个刑警拿起桌上的烟盒摇了摇,又打开看了看,里面有几根香烟,还有一张折叠的粉红色字条,像是什么票据。
他们展开查看,樊大姐也凑了过去,她疑惑地问道:“金福楼,是饭店吗?”
李大海说金福楼不是饭店,是一家金匠店,专门帮人打造金首饰。他们当即要驱车赶过去看看,我也要跟着去,警察们显得很为难,说担心我一激动又晕过去。我再三保证我已经没事了,我要第一时间了解调查结果,几个警察商量了一下,最后带着我和樊大姐来到了金福楼。
当时店里没什么人,一个年纪挺大的金匠正在用台式放大镜查看一条金项链。李大海出示了警证,说要调取监控查看,另一个刑警还把票据拿给这个老金匠看,让他回忆回忆。
“那小伙昨天下午来的,带来一个小金锁,让我打成女款活口戒指,说是……说是要送给他家一个丫鬟,我只当他是开玩笑咧……那小伙是出什么事了吗?”
樊大姐把我往柜台推了推,“他没开玩笑,这就是他家丫鬟。”
老金匠看了看我,“这阵子我也没什么订单,很快的,你后天就能来取。”
李大海又调取了金店两侧其他几个店铺的门口监控,刘淮的确是一个人来金店定做戒指的,没找到跟他失踪有关的线索。
回村后,我魂不守舍地到处晃悠,希望能看到他在哪条路上一如往常嬉皮笑脸地向我跑来,但是他始终没有出现。
天已经黑了,樊大姐打电话说她做好了晚饭,让我回去吃。教堂的一排窗户亮起了灯光,我来到教堂见牧师,希望他能动员一些人帮忙找刘淮。
牧师说:“大愚山最近真是怪事连连啊!”
他答应会号召教会的人帮我找。
离开的时候,脚下的毛毡地毯却突然滑动了一下,我扑通一声摔在长椅中间的过道上,痛得我好一会无法起身。我缓了缓,慢慢坐起身查看,发现手肘蹭破了皮,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渗出,我的膝盖也好痛。
牧师把我横抱起来就往家走,这种举动让我感觉很难为情。
“秦牧师,我没事你放我下来吧。”
“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他用脚踢开大铁门,直接走进了门堂,还把我放在了后沿墙边的榻榻米上。张倩也从厨房跟了过来,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才摔伤了。”牧师一边从柜子里拿出药箱一边说,“得上药。”
“还是我来吧!”张倩从他手里抢过碘伏和棉签,“小慧姐,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我说:“是啊,这两天我脑袋空空的,什么也做不好。”
牧师又从药箱里翻出了红花油,他两手撑着膝盖半蹲在张倩身后,“膝盖也要上药,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回到家的时候,樊大姐发现我的左臂胳膊肘贴着两个创可贴,走路有些一瘸一拐,遂把我训了一顿。
我实在没有吃饭的胃口,她却对我说:“如果找到刘淮的时候你已经饿死了,你怎么见他?”
我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饭,趴在床上默默流泪,刘大夫给我打电话,情绪很激动,问为什么刘淮失踪了我都不告诉她。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