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
沈念薇正沉浸在与傅云深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临近。
突然,一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那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一颗子弹从森林的暗处如恶魔般呼啸而来,无情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沈念薇。
此时的傅云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枪响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一转身,却看到沈念薇那娇弱的身躯在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下摇摇欲坠。
傅云深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大脑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与无助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
他像发了疯似的冲向沈念薇,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而变得嘶哑得不成样子:“念薇,撑住,不要闭上眼睛。”
“不要闭上眼睛,听见了吗?”他的呼喊声在森林中久久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祈求,仿佛这呼喊能够留住沈念薇逐渐消逝的生命。
沈念薇像是在安慰他似的,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充满爱意的微笑。
那微笑如同一束温暖却微弱的阳光,想要驱散傅云深心中厚重的阴霾,然而却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
她的眼神逐渐失去光彩,变得暗淡无神,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那只紧握着傅云深的手也缓缓松开,无力地垂了下去,仿佛生命的力量也随之消逝。
沈念薇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手术室的灯光亮起,刺目的光芒仿佛是命运的审判。
在门口焦急等候的傅云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不停地踱步,满心的悲痛让他的眼眶泛红,如同燃烧的火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
同时,他又无比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沈念薇,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泛白,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心爱的人。
护士匆匆开门出来,傅云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马上前询问沈念薇的情况,眼神中满是急切和期盼。
护士一脸凝重,神色中透露出不安和无奈,表示医生还在尽力抢救中。
傅云深顿时心里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那无尽的黑暗让他几乎窒息。
不安的情绪瞬间如火山般爆发,他朝着手术室失控地大喊大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恐惧全部释放出来:“念薇,你一定要撑住!”
秘书赶紧上前劝阻他冷静一些,声音急切又带着安抚,试图让傅云深恢复理智,“傅总,您先冷静下来,这样也帮不到夫人啊。”
傅玉轩也在一旁安慰他:“哥,别太担心,嫂子那么善良坚强,一定会渡过难关的。”傅玉轩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鼓励。
这时,沈念薇的家人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因为上一辈血仇的缘故,沈嘉良怒目圆睁,满脸通红,直接就要冲上前去和傅云深打一架,嘴里还骂骂咧咧:“都是你们傅家害了她!”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幸亏被秘书眼疾手快地拉住,秘书用尽全力才勉强控制住激动的沈嘉良。
沈嘉良挣扎着被拖开后,傅云深望着他们充满仇恨的眼神,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此刻他也不想看到这些杀害母亲的仇人的面孔,于是立马转身走掉,那落寞的背影在医院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经过漫长而煎熬的几个小时的抢救,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那扇门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医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了出来,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倦意宣布道:“子弹终于取出。”
然而,病床上的沈念薇却依旧紧闭着双眼,她那安静的面容仿佛只是陷入沉睡之中,只是这沉睡带着让人揪心的危险,她还在昏迷之中,生命的曙光尚未完全照亮她,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此时的傅云深却远远地站在病房门口,他的脚步沉重得仿佛被巨大的铅块拖住,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他不敢靠近那扇病房的门,不敢去面对沈念薇那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每靠近一步,心中的恐惧就如同恶魔一般疯狂滋长,一分一秒地吞噬着他的勇气。
回想起亲眼看到妈妈中枪死亡的那天,那惨痛的画面如挥之不去的噩梦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他痛彻心扉。
他不想再次经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种失去至亲的绝望几乎要将他的灵魂碾碎。
因为在傅云深的心中,沈念薇宛如妈妈一般重要,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是他灵魂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秘书脚步匆匆地赶来汇报工作,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被沉重的阴霾所笼罩:“傅总,打伤沈念薇夫人的人还未找到。”
傅云深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得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怒吼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动用一切资源,都要给我找到那帮丧心病狂的歹徒!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