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听我说……”
等到魏朗月去拜见江临侯后,林玉娇这才把女儿拉到自己的房间,对她委婉解释道:“你舅舅那边…可能指望不上了,毕竟,你嫁的人是魏朗月,不是魏霁风。”
江玉岫不悦道:“若是魏霁风,我还需要求他?”
“哎!正是因为你退而求次,你舅舅才…反正这件事,别指望他了。”林玉娇叹气道。
她不敢告诉女儿,女儿的一意孤行,使得林家大失所望。
送亲那日,她才从兄长那里听说,他们林家原想靠辰国公开辟军中的仕途,谁人不知,辰国公独宠嫡子,届时,定会爱屋及乌。
却不料……
“舅舅就是狗眼看人低!”
江玉岫忿忿不平,“我夫君虽是庶出,将来定能比魏霁风有出息的,让他帮夫君谋个文官来当,不过是双管齐下。”
林玉娇无奈道:“毕竟他不了解朗月,我更没法把你那个梦告诉他。”
“算了,不靠他我也有办法帮夫君一把。”
江玉岫一挥手,已然对母亲的娘家感到失望,觉得他们缺乏远见,难怪只有舅舅混到尚书的位置,哪像扫把星姐姐的舅舅,已经是四近之臣了。
话说…扫把星姐姐那个任郎中令的舅舅这回来给她送了亲,说明外家对她这门婚事是满意的,还不是多亏了我。
作为感谢,我踩着她攀上那位好舅舅并不为过。
江玉岫眸光一闪,打起了新的算盘。
“你不去看望一下你祖母吗?那个扫把星都去了。”林玉娇忽然提醒道。
江玉岫旋即回神,随之哂笑,“我都嫁出去了,那个老太婆没什么可看的了,往后又不靠她。”
“可……”
“娘!”
林玉娇想劝一下,却被女儿直接打断了。
“眼下,我亟需在国公府立足,那边的人和事都比咱们侯府复杂,我的精力要用在刀刃上。”
“至于侯府这边,爹又不在朝中任要职,帮不了什么忙,侯府唯一的优势就是钱多铺子多,所以娘,你得想法从祖母手中要些地契过来,有了地契在手,我便可在国公府大展拳脚。”
江玉岫拉着母亲的手,细细叮嘱。
他们江家原是商贾出身,后靠发战争财,敛财无数,一度富可敌国。
而当财富堆积到一定程度,便想拥有权力了,于是江临侯的祖父不惜花重金买下一个爵位,才有了现如今的江临侯府。
所以,江家即便在朝堂上没什么实权,但几代人积累的财富还是不可小觑的。
这也是江玉岫的底气来源。
她紧握住母亲的手,郑重其事地说:“娘,趁着爹还宠幸你,你赶紧想法取代祖母掌管侯府中馈,否则一旦他有了新欢,再想夺权就难了。”
“倘若对方还是个厉害的角色,别说你的地位不保,恐怕性命也难保。”
“你可别忘了,宠妾灭妻这种事,爹可是做得出来的!”
林玉娇一怔,“你说的没错!”
她反握住女儿的手,目光变得灼灼,“你祖母年纪大了,是该交出手里的中馈,颐养天年了。”
“她若不交,就叫她羽化登仙。”
江玉岫眼神冷厉,嘴角噙笑。
“阿嚏!”
见迎出来的祖母突然打了个大喷嚏,江岚岫忙担忧,“祖母,可是着凉了?”
魏霁风跟着说道:“此处风大,还是先进屋再说。”
他随即与江岚岫一左一右扶着祖母进屋了。
祖母笑笑,拉住魏霁风的手,来回端详,“闻名不如见面,霁风好气度。”
“祖母谬赞。”魏霁风莞尔道。
祖母拍拍他的手,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岚岫,对他语重心长地说:“我家岚岫在几年前失去了母亲,那时她还懵懂,没有母亲在身旁指引,或许不知该如何做一名贤妻,还望霁风你多包容一下。”
闻言,江岚岫心头一颤,看向了祖母。
原来…祖母真的很疼我!
她这才后知后觉,祖母看似对每个孙女都一样,但其实,私底下对她最好,只是这种好并非表现在言语上,恐怕是担心惹来林玉娇母女嫉妒,对她更加薄待,所以只在物质上照顾她。
若非有祖母帮衬,我可能会像其他几个庶妹一样,侯爷和夫人才不会因为我是嫡长女就给予厚待,死里卷妹妹更不可能让我吃好喝好。
“放心吧,祖母,岚儿很好。”
就在她感慨万千时,忽听魏霁风如此回应祖母,不由又是一愣。
他这是肺腑之言,还是说来让祖母宽心的?
回门结束,江岚岫依依不舍地挥别了祖母,魏霁风则向祖母承诺,日后定会常带江岚岫回来看望她。
祖母笑逐颜开,安心落意。
“真的假的?”
离去的路上,江岚岫问魏霁风。
“什么真的假的?”魏霁风一时没听懂。
“你向祖母承诺的话是真是假……”
“贤婿请留步!”
蓦地,江临侯府叫住了魏霁风,同时打断了江岚岫的话。
江岚岫疑惑转身,就见便宜爹正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