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老一少,从头到脚不停的在滴水。
两个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容貌分毫未改。
可见这就是他们原本的模样。
他们,根本不曾易容。
“太子殿下,老朽入宫是来给卫良娣医治的,您若是瞧不上老朽,觉得老朽只是一个山野游医,不配给卫良娣医治,直接叫人把老朽打发出去也就是了,何必这般羞辱老朽,老朽行医半辈子,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遭遇,卫良娣这病不治也罢,还请太子殿下立刻放了老朽与徒儿。”浑身是水的老翁梗着脖子说道,他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瞧上去真有几分本事似的。
“求太子殿下饶命啊!”小药童只会开口求饶。
燕归眸光沉了又沉,他眼底一片阴翳,莫非她骗了他?
她不是说揭告示的一定是重华郡主吗?
重华郡主她人呢?
这一老一小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来人呀!立刻把他们两个人的底细查清楚。”他声音阴沉。
卫良娣看着眼前这两人,她也有些诧异,但全不似燕归这般生气,她笑盈盈扯了扯燕归的衣袖,然后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殿下息怒,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燕归回眸看她,眼神不自觉多了几分温柔。
卫良娣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她一副娇媚可人的模样,直接伸手环住燕归的腰身,“若是咱们一下就把重华郡主给抓住,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这样才好玩,反正只要宁安公主在,重华郡主就一定会自投罗网。”
“所以你慌什么?莫不是你对她起了什么心思,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殿下若是这样,我可不依了。”说着她脸上的笑容一收,一把推开燕归。
“才不是这样,你误会孤了,孤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若是不信的话,可要孤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燕归立刻拥住她,温柔小意哄着她。
卫良娣笑着用手戳他的胸膛,“你知道我不舍得,才故意拿这些话来哄我。”
“那你还气吗?”燕归眉眼温柔如水小心翼翼看着她。
“哼!”卫良娣用手又戳了他几下,“自然是气的。”
“好姝儿,别气了,你若是不开心,孤会心疼的。”燕归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卫良娣同样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句,“好,阿兄我不气了,你若是心疼,我也是会疼的。”
一老一小已经被带下去。
他们的底细就被查清楚。
原来他们真的只是游医,就在前两日才入了京都,且已经医治了好几个病人。
之所以揭了告示,真的只是想给卫良娣看病。
既然他们与苏蒹葭毫无关系,燕归也没有兴趣杀他们,他挥了挥手叫人把他们赶出东宫。
姝儿说得对,只要宁安公主还在他手上,苏蒹葭就会想法设法混进东宫。
他大可不必着急。
耐心等着就是。
与此同时。
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两个人一身粗布麻衣,上头还打着补丁,推着一辆板车停在东宫最偏僻的一处侧门,车上放着几个木桶,几个侍卫老远就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还不等他们靠近,几个侍卫便立刻捏着鼻子躲开。
“这爷孙俩每天还真是准时,一到这个点就来倒夜香,快走快走,都快把咱们哥几个给熏死了。”其中一个人捏着鼻子说道。
几个侍卫躲的远远的,一点上前检查的意思都没有。
“哎呦真是对不住了几位官爷,小的们这就走。”老头操着一口标准的大燕话,与以往一样他使劲拉着板车,带着自己的孙子走的飞快,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一旁的少年低垂着眉眼,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他也走的很快。
等进了东宫。
一老一小忍不住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皆闪过一抹笑意。
傅诏还俏皮的冲苏蒹葭眨了眨眼。
原来这才是郡主说的机会。
这谁能想到,郡主竟然能想出这个办法来。
一个字,绝!
苏蒹葭嘴角轻勾,这个时候燕归定然已经收到,她特意给他准备的惊喜。
让她想不通的是,赵晖为何会背叛陛下?
他身上流的可是魏国的血,也不知燕归究竟许了他什么好处,竟让他轻而易举就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他这种行为无异于通敌卖国。
东宫的夜香全都收集在一个特定的房间里,等着他们去拉,就在东宫西北角,可谓是整个东宫最偏远的地方,除了巡逻的侍卫偶尔经过,一个人都没有。
傅诏与苏蒹葭推着板车来到那间屋子前。
傅诏故作轻巧把车上的木桶搬下来。
等搬到屋子里后,他与苏蒹葭立刻打开桶盖。
一老一小从里头钻了出来。
苏蒹葭可是给了他们重金,并且保他们后半生无忧,否则爷孙俩绝不敢这么做。
傅诏从木桶里取出一个包袱来。
他与苏蒹葭迅速换装。
片刻,两个人就换了一副模样。
苏蒹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