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高的血压让他眼前发黑。
但就算是把额前的皮肤都给压烂了,血直接从鼻翼淌下,冲上脑门的怒火也没有一点缓和。
是这家伙……就是她……就是她杀了老师……
是这家伙砍了老师的头!
“啪!”
按着额头的义肢生生被压断了。
雪戈呆了许久,等回过神来,手中的文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揉碎了。
他沉默着撇下了被捏成一团的文书,怔怔地望着地面。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仿佛是看穿了雪戈想做什么,龙脉忽然出声道:“你没可能成功的。”
雪戈半眯起眼睛:“……完全没可能?”
“……不是。”龙脉说道,“但你一定会死。”
“一定?”
“喂喂喂,不要总是抓着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说事。”龙脉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点焦躁。
“……”
雪戈沉默了半晌。
终于,他开口说道:“龙脉,你知道吗?不管这场忍界大战砂隐是胜是败,千代都不会有事的。要是她足够幸运,甚至可以安享晚年,安然离世。”
“……所以呢?”
“……”
他将手杖横在身前,拔出白月来,让白月的冷光照在自己的脸颊上。
——看着剑身上倒映出的眼神。
“可总得有人为师父讨一个说法。”
雪戈将白月在胸前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想来想去,怕是只有我去做了。”
“我理解不了你们人类的想法。死也没关系吗?”
雪戈摇了摇头:“这种机会,此生难有第二次……我不再逃避,此战势在必行。”
“真的会死。”
这是龙脉的最后一次提醒,简单而干脆。
祂本身依附着雪戈存在,虽然雪戈死了祂也会倒霉,但……祂干扰不了雪戈的自主决定。
祂能做的,也就只有这种反复告诫了。
雪戈缓缓闭上眼睛。
龙脉不知道,其实雪戈从不怕死。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命把师父或者沐子换回来。
只是有时候,连死都是那么困难。
灼遁的余温还没有彻底消失,带着点温度的热风拂过脸颊
再睁开眼来,天色昏昏,黄云蔽日,连阳光都变得猩红。
砸碎青芒,熔炼黄沙。一直是你为我牺牲,那这一次,就由我给你讨个公道。
老师……我会让你为我骄傲。
“刹!”
白月眨眼间甩出一道剑光,笔直指向空中高悬的红日。
杀气纯粹而凛冽。
“但求一心,九死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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