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
雪戈手中掐着一个中年忍者的脖子,力度并不大,足够让对方可以说话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人,一声不吭。
自己已经不眠不休地战斗了多久?他没有去数。只知道天黑了好几次,然后自己已经杀遍了大半个远远越过木叶前线的深处。
从草之国遍地都是岩隐的战场,如今已经撞上了这一路上见到的第一支砂隐部队。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位置应该正处于雨之国、鸟之国、川之国、风之国的其中一個之中。
这可不是笔直走过来的,而是一路杀过来的,杀出了一片尸山血海。
就像现在这样,一整支十二人的队伍被他杀得只剩下这最后一人。
雪戈现在无比的疲惫,睁着眼睛,连多问一句都没那个气力了。但他在最开始时已经对着这些人问过一次,所以也不再多说,毕竟对方只要不傻就应该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说真的,虽然没有去细数,但雪戈确信从自己上一次醒来到现在为止自己已经杀了几百人。虽然每次杀人时他都尽可能让自己不沾染别人的血液,而且遇到有水的地方还会清洗一下身体,可现如今他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粘稠的布,让他很不舒服。
所以……如果说最开始还有一时的激愤,那现在要是有人真的可以告诉他哪怕是一点点关于沐子的行踪……他都绝对不会下死手,甚至将其礼送回村、做各种赔偿什么的——只要他可以做得到。
然而失望总是接踵而至。这个中年忍者表情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颓丧的垂下了脑袋。
“算了,算了……”
男人喃喃地说道。
雪戈闭上眼睛,手中猛一用力,便卡碎了他的喉咙。
“噗通。”
又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周围一片荒草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其他人的尸身,血液流成小河,渐渐渗入土壤之中。
“咳,咳咳咳……”
雪戈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休息会儿吧,你要是死了我会头疼。”龙脉嘟嘟囔囔地说道,“这地方其实还挺舒服的。”
“你别断了你的查克拉就好。”雪戈轻声说道,“死法还有很多,但你能帮到我的事只有这一件。”
半晌后,龙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说,差不多了吧?我觉得那个小姑娘应该死透了。”
“……”
雪戈并没有反驳,而是抬头望去。
也许是这里浓重的血腥味传了出去,天上有不少食腐的鸟类已经在空中盘旋。
一头熟悉的黑鹰混在其中,似乎是观察了片刻后落在了雪戈边上。
“……”
雪戈瞳孔一缩,脸色刷的发青。
是原本应该载着沐子的黑淞。
但沐子人呢?
黑淞不会说话,但看得懂雪戈的意思。见雪戈的目光骤然恐怖起来,连忙委屈的鸣叫了两声。
雪戈气势稍缓:“你也不知道么?还是不愿意和我说?”
“……”
黑淞的背上只沾着一点血迹,没有特别大片的血色,也算是个好消息。
……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你差不多,也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龙脉沉声道。
雪戈沉默了许久,突兀出声:“喂……龙脉,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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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戈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爬上了黑淞的背,指了个方向让它起飞。
但这个方向并不是朝木叶去的方向。
人不见了,生死未卜。这么看来,几乎可以断定沐子已经死亡了。
那接下去——
雪戈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杀、杀。杀光他所遇到的敌国忍者,杀到其他村子无力再战。
当一个失控的高机动忍者开始一心一意当袭杀后方、专挑软柿子捏的小人时,其带来的代价是岩隐和砂隐难以承受的。
哪怕这只是开战的第二年,他也已受够了战争。既然岩隐和砂隐这么想打仗,那就让血燃烧吧,烧到他们受不了为止。
每个人宣泄怒火的方式都不一样,对雪戈这个很少生气的人来说——至少他并不擅长用温和的方式。
……
与此同时,雨之国与草之国某处边界,一个穿着破旧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树前。
他正赶着路,在这附近闻到了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因此便找了过来。
一个女孩正靠在树干上,垂着头,安静得仿佛沉沉睡去。
她的全身上下几乎遍布刀口,鲜血把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裳泡得通红,连地面都变成了暗褐色。
穿着斗篷的人在树前驻足良久。
他稍稍走近了一些,抬起了女孩的脑袋。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局面下再见。”他低声摇头道,“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可真是落魄啊。”
“不过没关系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
……
“嗡。”
夕阳余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