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裳默默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今日大嫂跟我说了好多话,我担心她会想不开。”
温氏笑笑,“你放心,这几日,母亲一直都在劝慰她。我们也会时刻关照着她,不会有事的。”
廖华裳点点头,看到送文老先生的驴车重新驶回,对温氏说道:“那裳儿就先回了。让瑁哥这几日住在这里,多陪陪大嫂。”
温氏笑着摆摆手,“路上多小心。”
廖华裳回到酒楼,看到了郑全带回来的龚太太的回帖。
自上次提过酒楼分成,廖华裳还没有见过龚万里的这位妹妹。相信明日,龚万里也会通知这位龚姨娘,回娘家一趟。
第二日辰时末,廖华裳带着准备的礼物,乘坐马车去了龚家。
龚家居处距离县衙不远,是一座三进的宅子。比起乌索大多数的四合院落,已经算得上是豪宅。
龚太太得了消息,很快迎了出来。
一看到廖华裳,龚太太眼中含笑,迅速上下打量一番,心里连连赞叹:果然好人物、好气度!
廖华裳屈膝一礼,“龚太太?妾身廖氏,请龚太太万福。”
龚太太也屈膝回礼,拉住廖华裳的手,笑道:“妾身娘家姓隋,廖夫人贵客临门,快请进。”
廖华裳笑道:“如此,今日要叨扰隋太太了。”
隋氏笑道:“哎呀廖夫人真是客气,妾身白身村妇,哪配得上称呼一声太太?”
廖华裳笑着打趣,“太太过谦了。那妾身是带罪之身,岂非更配不上这声夫人?”
隋氏哈哈一笑,“既如此,今日妾身就托个大,唤你一声廖妹妹如何?”
“那妹妹就借梯而上,请一声隋姐姐安?”
隋氏挺喜欢廖华裳的随和不唐突,携着她的手,往内宅走,“妹妹别笑话咱们粗莽无礼就好。”
廖华裳笑道:“隋姐姐哪里话。姐姐性情直爽,妹妹自觉与姐姐一见如故,只恨没能早些认识。”
从院门口走到内宅,廖华裳已经知道了这位龚太太是龚万里的继室,只比小姑大三岁,今年才刚二十六岁。
娘家与龚万里爹娘是邻居,龚万里胞妹龚清刚落地,亲娘便去世。
龚清算是在隋家长起来的。
六岁那年齐兵入关,龚氏和隋氏一家都被齐兵杀害,隋氏带着龚清去山里采蘑菇,侥幸躲过一劫。
那时龚万里已经在乌索混出了一些名堂,便在乌索寻了一座宅子,安顿两人,偶尔给她们送些银两回来。
后来龚万里将妹妹送进纪将军府中,隋氏孤身一人,只好住进龚万里家中。
龚万里发妻病逝之后,龚万里就扶正了隋氏。
如今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今年刚满七岁,女儿才三岁。
府里另有妾室三人,都在隔壁的宅子里住着,庶子女有两子一女。
进了内宅待客厅,分了主宾坐定,廖华裳接过春燕递过来的描金箱子,放在身侧的案几上。
等丫头们奉了茶,春燕也随着一起退了出去。
廖华裳将昨日晚间挑选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对金丝血玉镯,一柄玉如意,以及给隋氏儿女准备的金锁。
还有一些从空间兑换的点心。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乌索县那些首饰店里卖的那种粗制滥造的凡品。
隋氏眼睛虽亮,却是满脸不好意思,“哎呀妹妹真是太客气了,这也太贵重了。”
廖华裳笑道:“这都是妹妹以前在京城时置办的,留下来的不多。如今妹妹带罪,这些东西放在身边也是无用。”
“妹妹本来只是觉着第一次登门,总得挑好的才有诚意。没想到今日一见姐姐,便觉得姐姐才是有大福气的人。这镯子送给姐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贵妇人才戴玉镯。
隋氏腕上戴的,也只是镶了宝石的银镯子。
金银首饰时间久了,会褪色过时。
这种玉器,无论是隋氏自己戴,还是留着给小女儿长大以后做嫁妆,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玉饰,越戴越通透,越是年岁久的老物件,才越是值钱。
一句“再合适不过”,让隋氏忍不住眉开眼笑,自觉与廖华裳一见如故,越聊越亲热。
直到快午时,龚清的马车才停在龚家门外。
龚清是妾,要在主母身边服侍。等主母得了空,才能出府。
得到下人禀报,廖华裳先站了起来。
门帘一打开,一个年轻的少妇扶着丫头的手,弱柳拂风般走了进来。
没想到龚万里一介莽夫,竟有如此貌美的妹妹。
龚清生得圆圆的脸,白白净净的肌肤,一双杏眼明亮有神,精致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口。
看上去精致又喜庆。
到了近前,隋氏未等介绍,龚清便停在廖华裳面前,好奇地看着她。
然后微微一笑,唇边立刻露出两粒深深的梨涡,“原来你就是将军口中时常念叨的廖夫人?”
一句话,就让廖华裳出了一身的冷汗。
廖华裳朝她屈膝一礼,“妾身廖氏,龚姨奶奶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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