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裳与父亲两个人来到陷阱边。
郑全缓缓出了口气,低声说道:“解决了。”
廖华裳微微点了点头,“仔细查看一下周边,看有无血迹残留。”
郑全回道:“当时立刻用帕子捂住了的,血都在陷阱里。麻烦的是,这些尸体和制式刀要如何处理。”
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被人找到。
毕竟眼下是冬季,到处都是冻土。只要地面的土被人动过,很容易会被人察觉。
廖华裳盯着陷阱里的尸体,吩咐郑全,“你们去院里取工具,这里我来处理。”
郑全拱手应是,与陈方一起折回院子。
人一走,廖华裳立刻试了一下空间。
她记得之前空间面板曾有记载:非空间产出的活物,是收不进去的。
人已经死了,应当算不得活物。
所以,当廖魁眼睁睁看着三具尸体凭空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能上来。
他死死盯着陷阱,又一脸震惊看向女儿。
廖华裳笑笑,“父亲不用怀疑,如您所见。”
廖魁一口气分几次缓缓吐出,良久才惊魂未定喃喃说道:“那就好。”
为什么女儿杀个人这么镇定?
他到现在手和腿还在发抖!
郑全与陈方回来,发现尸体和制式刀具、以及那片塌陷下去的草皮,还有沾满血迹的帕子都消失不见,虽然心里疑窦丛生,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问。
陈方用一根麻绳拽着郑全,将他慢慢放到陷阱底。
不是幻觉,那三个人,果然不见了!
若非那一根根沾满血迹和疑似碎肉的木刺,还有阱壁上喷溅的鲜血,郑全当真以为方才杀人,只是一个梦境。
莫非廖夫人,是个有神通大能的仙人?
郑全一边胡乱猜测,一边拿刀子将陷阱壁上凿了一些干净的土垫在脚底,将木刺全部拔出收好,捆成一捆。
陈方将木刺提上地面,用干净的帕子包好。
在水塘这边的铁柱、麻子和老三拿了锄头,几个人凿壁的凿壁、抬土的抬土,将凿下来带血的泥土抬到北面,均匀地洒在那堆夜香里。
然后,将这几日烧好的草木灰洒在上面,再盖上一层干净的泥土。
陈方重新削了新的木刺,等郑全将陷阱修理好,打着火把认真查看过,确保再无血迹残留,将木刺重新埋了下去。
前两日新备好的草皮盖上去之后,郑全又将现场经过一次细致的检查,甚至连脚上穿的鞋子也细细看过,确保再无破绽。
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杳然无形迹。
仿佛那一幕,只是几人产生的幻觉。
回到院子,廖华裳趁人不备,将所有用过、可能会沾血的工具、以及包裹木刺的帕子全都收进空间。
等郑全和陈方刷好锅、添上水,廖华裳便点火烧水,准备做饭。
随着火焰将最后一根木刺吞噬成灰,廖华裳吩咐道:“让他们都回来吧。记着,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人没有来,我们白准备了。”
廖魁下意识应了声是。
郑全忍着笑意,提醒道:“廖先生,还是在下去一趟吧。”
廖魁汗颜,涩声道:“多谢。”
廖华裳抿嘴一笑,从袖袋中取出宁息丸,倒给父亲一颗,“这是宁息丸,父亲如果心慌得厉害,可以吃一颗。”
廖魁本不想吃,想了想还是拿过来,吞了下去。
瑞儿蹲在廖华裳身边,紧紧偎依着她,小手揪着她的衣襟。
廖华裳抚了抚他的小脑袋,低声问他,“怕吗?”
瑞儿用力摇摇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娘亲,小嘴一咧,无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小奶牙。
廖华裳心里突然一动:瑞儿连杀人都不怕,那就不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失声。
难道他的哑疾,是天生的?
不知道乌索有没有好点的大夫,等见了龚万里,好歹请他给推荐一个。
在得知那副将并未如约前来,就连沉稳如元老夫人,也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
所有女眷都悄悄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在心里担忧:只怕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在回院子途经那堆夜香时,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捂住了口鼻,恨不得将头扭到另一边去。
廖东江目光一转,不小心看到了那堆夜香上面覆盖的草木灰和新鲜泥土,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尹氏连忙伸手扶住他,“夫君怎么了?”
廖东江将手抽回来,淡淡说了句,“没事,不小心踩空了。”
尹氏看着落空的手,心里涩涩的不是滋味:自成亲到现在,六年时间,夫君待她一向爱重,事事处处都给了她足够的体面和尊重。
可自从她与夫君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夫君虽表面上仍然对她体贴,她却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少了些什么。
若搁以往,这样难走的路,夫君总会小心扶着她,生怕她摔倒。
可今日,夫君头也不回走在前面,连问她一声,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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