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浅粗略估计了一下,按照榨油的流程,几个环节都需要招工。
像是晾晒蒸熟这种活计,女人就可以,像是炒籽碾料到最后的压榨,都是体力活,自然是要招体力好的男人。
避免有些不符合标准的村民来应聘,最后选不上,顾浅浅先把要求和赵里正说了一下。
赵里正点头:“你放心,咱庄稼汉子,别的能耐没有,就是有一身子力气。”
顾浅浅笑了笑:“那就麻烦里正叔了,本来这事应该是我们自家人来做,但我想着里正叔在村民眼里更有威望,说话更加让人信服,这才厚着脸皮来麻烦您了。”
听着顾浅浅这番话,赵里正的心情是真的好,毕竟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尤其这话是从顾浅浅的嘴里说出来的。
虽说只是个小姑娘,但村里人可没谁真把她当个小丫头看。
“瞅你这话说的,都是一个村的,我这个当里正的,应当谢谢你才对,这事儿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
顾浅浅眉眼弯弯,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里正叔,这次不只是我的私事,也是顾家作坊的事,既是为作坊做事,没有白辛苦的道理,里正叔,这次你可不能和我推辞了。”
赵里正见她又拿银子,有些无奈,想说两句,但也知道顾浅浅的用意,没有多说。
却也没真收这二两银子:“你这话在理,公是公私是私,这就当我是为你的作坊开张忙活的,但是二两银子太多了,你拿回去,回头你封个十几文钱的喜钱就行了。”
顾浅浅却不干:“那哪儿行,这招工听着像是挺简单,但其中麻烦事儿多着呢,总之这事儿就交给里正叔帮我忙活了,我到时候就当个只挑选合适工人的甩手掌柜了。”
说完,不等赵里正继续多说,笑嘻嘻的跑了。
赵里正无奈失笑:“这丫头。”
丁氏进来,脸上也带着笑意:“浅浅这丫头,一向都是这样,不过你说的对,不过就是帮着传句话的事儿,咋能拿人家这么多银钱,回头还是给人送回去。”
里正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没看出来吗?浅浅那丫头以往有事都是带着一些吃食点心过来,这次直接放银子,意思就是一码归一码,这是工钱,不是礼。”
丁氏白了他一眼:“咋,那你还真打算收下这么多银子?你个老不要脸的,传个话那也叫个活儿啊?你还好意思拿起工钱来了。”
赵里正老脸一红,嗔声道:“你这婆娘胡说啥呢,我啥时候说拿这银子了,只是说先留着,等这事儿完事了再给浅浅送回去,不然她也不安心。”
丁氏扔下一句‘那还差不多’,就准备出去。
刚走到门口,忽然脚步一停,凑过脑袋:“诶,你说,咱家铁牛能不能也去顾家的作坊试试?”
赵铁牛平日里也是去镇上干零活的,毕竟村里地少,实在用不上那么多人,加上收成也没几个钱,还得靠去镇上打工挣钱。
如今顾家有作坊,是大家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
赵里正心头微动,这样的好活计,连他都心动,不过他年岁大了,加上毕竟是个里正,不好去凑热闹。
“铁牛体格子行,也年轻,想去就去试试,不过选不选得上,还得看人浅浅,到时候若是没选上,你可不能记恨浅浅,不然还不如不让铁牛去。”
丁氏冲上来照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圈儿拧:“你个老东西,我是那样的人吗?选不上是铁牛不适合,我记恨人浅浅干啥?”
老两口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然而这样的对话在村里不少人家上演着。
顾浅浅出了里正家,思索片刻,去了一趟关系还不错的相熟人家。
第一个就是距离最近的小潘氏家。
小潘氏这人虽说嘴碎,但是人没啥心眼,热心肠,平日里他们家有什么事,小潘氏没少帮忙,若是她家人想要来作坊上工,倒是可以提前留出名额。
比起一些不知根知底的人,相熟人品又不错的人,自然是首选,而且小潘氏虽说自来熟,但总的来说是个懂分寸的人。
听到顾浅浅问他们有没有去顾家作坊上工的想法,小潘氏顿时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啥?浅浅,你说,你说我们不用那啥子应聘的,就可以去你家的作坊上工?”
顾浅浅失笑:“婶子,咱们两家的关系,我难不成还让你去应聘吗?”
小潘氏就爱听这话,当即高兴的哈哈哈笑起来,美的眼睛都快被挤没了:“你这话说的对,咱两家啥关系啊,有啥事儿肯定得用咱自己人不是。”
她拧了拧屁股,坐的更稳定了,一看就是准备长篇大论的架势:“浅浅婶子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说咱关系不一般,但你不用担心,婶子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不会仗着这层关系不好好干活,婶子一定给你长脸,卖力的干!”
小潘氏虽然爱贪小便宜,嘴碎,但也知道轻重,她不用那啥应聘就能上工,要是不好好干,那是给浅浅丢脸呢。
“是,浅浅你婶子这人就是爱瞎咧咧了点,但是干活肯定没问题。”
一旁蹲坐在小马扎上的赵有力憨厚的笑。
顾浅浅看着赵有力,她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