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开口问道:“你确定只有一日?”
床边的管家立马走上前,对着长老拱了拱手:“长老尽管放心,我付的是十倍的价钱,现在寿屋所有人的活计都停了,只专心给咱们夫人做棺材,说是一天的时间那就是一天。”
谢家在钱财上的实力,长袍长老是知道的,又见管家信誓旦旦的保证。
他咬着牙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明日早晨再出发,只是若明日早晨棺材没有到,哪怕是委屈夫人坐轿子,我等也要将夫人给带回去。”
长袍长老离开后,管家立马将房门合上。
“家主,这帮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他们给。”
管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渊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内心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怒火冲昏头脑。
“你当那些人是吃素的,那么容易就能被咱们给杀了?”
管家闻言,身体微微颤抖,显然也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咱们就让他们将小姐的尸身带走?”
“都说死者为大,就算要办丧事,那也得是寨主到咱们家来办,哪里能让他们将小姐的尸身带回婺疆堂去办?”
谢渊沉默了一瞬,随即眼神阴鸷:“阿姐是我谢家的人,就算嫁人了,那她也得葬在我谢家的祖坟。”
“更何况世间男子皆薄幸,若过个年,他钟明远在另娶妻,那我阿姐岂不是要孤孤单单的留在那里。”
管家一想到钟明远以后会另外娶妻,会忘掉他们家的小姐,顿时就难过了起来。
他为谢乐云难过,为她年纪轻轻就离世而难过!
管家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但他还是倔强地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家主,外面那帮人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小姐的尸身,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他们带走小姐的尸身?”
谢渊闭上眼睛,彻底不说话了。
打又打不过,下毒又不如人家精明,是啊,该怎么留下来谢乐云的尸身呢。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睛:“最近天气还没有回温,这些长老们来的时候也没带几件暖和的衣服,晚上就给他们安排我南部特有的驱寒食物吧!”
他说着对着管家勾了勾手,管家立马附耳过去。
管家听完谢渊的计策后,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整个人醍醐灌顶。
钟明远驱使着马匹在路上奔跑,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整个人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晚上,管家吩咐院子里的守卫,将晕倒的长老,巫医们分别放到床上,然后又给他们盖紧了被子。
等守卫做完这一切后,管家开口问道:“今晚守夜的人是谁?”
“是我。”一位身穿蓝灰色长袍的年轻人走上前来。
管家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从现在开始守夜人为三人一组,每隔三个时辰两个人给这些婺疆来的大人们喂一次药,另外一个人负责检查登记,登记后天亮交给我。”
“还有白天也是一样,三人一组,每隔三个时辰两个人给他们喂一次药,另外一个人负责检查登记,登记后交给我。”
管家吩咐完守卫后,便去了谢渊的屋子。
黑夜中,管家对着谢渊紧闭的房门敲了三下。
扣~扣~扣~
“家主,成了!”管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兴奋。
谢渊闻言,猛的睁开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灵堂布置好了吗?”谢渊问他。
“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明日的寿屋将棺材送来,就可以为大小姐办丧事。”
“好,你退下吧!”
管家离开后,谢渊将双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银光锃亮的匕首。
他将匕首放到胸膛的位置,紧紧握住。
黑夜中,他闭着眼睛轻轻低语:“姐姐,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第二天,寿屋将定制好的棺材如期送来了,此时谢乐云的灵堂也布置好了。
谢乐云毕竟是婺疆的寨主夫人,身份摆在那里,如果通知人来吊唁的话,那么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所以谢渊并没有通知外人,只对外声称是家中的一位长辈去世了。
长辈喜静,要求身后事一切从简,所以灵堂前跪着的都是谢家内部的人。
管家对着守卫递上来的检查单子,一一签字,以确保婺疆堂的那些人暂时不会醒过来。
钟明远依然在赶来的路上,经过这几日的赶路,他的身体早就疲惫不堪了,脸上也出现了疲惫和赶路的沧桑。
只是他给自己用了保持神志清醒的秘药,所以他的精神头还是很足。
大概又过了一日,管家站在谢渊身边:“家主,大小姐的尸身今日火化吗?”
半关的棺材里,谢乐云整个人被精心打扮过,皮肤光滑红润,衣着华贵,配饰精美。
谢渊静静的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良久后,他抬头望天,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钟明远,我只等你半日,如果你没有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