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旁,看着不远处用扇子扑萤火虫的女子,眼神温柔极了。
那女子就是他的妻子江燕枝。
钟明亮身姿劲瘦颀长,仪态挺拔如青松。
任谁看了不得惊叹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钟明远每次看见他二哥的时候,都是和他二嫂一起的。
画面温馨,和谐!
有这样温柔的父母,将来他们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钟明远在心里感慨一句,便回家了。
“阿爹,今日谢叔到大伯家说要跟我退婚。”
他刚到院子里,还没看见人,就喊了起来。
浴室里,正在洗澡的俩人,顿时浑身一僵,沈卿玉睁开满是情欲的眼睛,却没想到钟利羽,也是第一时间看向她。
俩人目光交汇时都呆了一瞬,这种心有灵犀的举动,让彼此皆是一惊。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问。
他怎么回来了?
还回来的这么早?
沈卿玉脸上的红晕,被生生吓得惨白。
只一瞬,她便做出了决定,她用一只发软的小手,推搡着胸前的男人。
“门关紧了吗?赶紧出去!”
随着推搡的动作,钟利羽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今晚这事是成不了。
他听着外面的喊叫声,眸色暗了暗,沉着脸对沈卿玉说道:
“放松些。”
然后,他看着沈卿玉红润的唇瓣,眸色更暗了。
钟利羽无奈到了极点,心里堵得慌,这换谁能受的了?
他舔了舔后槽牙,依然沉着脸:
“松开些,我这就出去给他开门。”
然后,认命般的站起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衣服,穿在身上。
回来这么早!等下出去,定要打死这个兔崽子!
钟利羽收拾妥当后,走到轮椅旁,又似腿脚瘫痪模样,坐了上去。
区区秋虫蛊而已,还真当他解不了?
他看着沈卿玉晕红的小脸紧绷着,眉心微跳。
就这么害怕?
钟明远在院子里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他。
阿爹腿脚不方便,这个点阿娘不可能推他出去转的!
他正准备在喊一嗓子,就看见钟利羽猛的打开了浴室的房门,然后迅速关上。
只见钟利羽敞穿着月牙色睡袍,湿发半披着的,散在后背,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
只是细看之下,脸色阴沉,眸色晦暗,正一脸幽怨的瞪着钟明远。
钟明远狠狠打了个哆嗦,是他错觉吧?
怎么感觉阿爹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非得在院子里喊?不能等我洗完澡再说。”
“就不能等我洗完澡再说?”
说话时,钟利羽已经神色平静,只是语气还带着无奈之色。
钟明远见他神色如常,只当刚刚那个幽怨的眼神,是他看错了。
立马上前,委屈巴巴的说道:“阿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谢叔他今晚跑大伯家闹,说要把我和乐云的婚事给退了。”
“还说大伯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好人。”
“大伯让人把他带到婺疆堂,还是我跪着求情,才保下来的。”
未了,他还一脸不可置信,感慨道:
“阿爹,大伯家院子里的那棵树上蹲着人呢,染劲他们好几个,今天就是从那树上跳下来,抓谢叔的。”
钟利羽知道他大哥钟利庭,是个防备心重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装瘫这么多年!
只是没想到,他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竟然明着下令抓谢三十六荡?
此事,若不妥善解决,他担心钟利庭还会对谢家,背后使阴招。
“你把今晚的事,详细和我说说,一个字都不要落。”
“哦~哦~好的,阿爹。”
当钟明远说到他跪在地上,喊钟利庭阿爹时,沈卿玉再也忍不住,从浴室里冲出来,骂了起来。
她的头发已经绞干了,衣服也穿戴整齐,脚上跛着一双布鞋,怒气冲冲的骂道:
“这钟利庭当真是个不要脸的,那谢三十六荡就没有骂错,他算计寨主的位置,谋害兄弟。”
“现在连孩子叫阿爹,他也算计,可不就是个阴险小人。”
钟明远第一次听沈卿玉骂他大伯,言下之意,他阿爹的腿是大伯害的?
他脸色发慌,浑身僵住,要是真的,那他现在是大伯的亲儿子。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钟利羽?
“卿玉,慎言!”
钟利羽回头看了沈卿玉一眼,语气隐隐有些警告。
沈卿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但她还是气,嘴里嘟囔着:“还不给说了。”
钟明远将话完完整整的的听了过去,他和沈卿玉的性子有些像,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
当下便开口问道:“阿爹,你的腿是大伯弄的?”
钟利羽眸光微闪,上一辈子的事,他不想影响下一代。
如果不是这次蛊虫认出明远是大哥的孩子,他估计会装一辈子瘫痪,与沈卿玉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至于寨主之位,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