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掏出来的帕子又塞进了怀里。
谢乐云带着礼物,已经在钟明远家好一会了,他都没有回去。
沈卿玉的耐心早已告罄,温和的眸子透着几分愤怒。
硬是咬着牙,才让说出来的话显得温和。
她将谢乐云安排在钟明远隔壁的屋子里休息。
“乐于啊,你远道而来辛苦了,午饭之后你要是没什么打算,就回屋休息一会。”
“我家那个臭小子,估计得一会才能回来呢。”
牡丹先一步进了屋子,摆放谢乐云的用品。
谢乐云站在院子里,声音温温柔柔的。
“伯母,我下午没什么打算的,而且坐车也确实有些累了。”
“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可以吗?”
谢乐云赶车确实累了,是真的想休息,也想补充睡眠,养下精神。
“当然可以了,你去吧!”
沈卿玉面带微笑将谢乐云送进了屋子里,一转身笑容骤然消失。
心里腹诽道:“这个死小子,最好给我赶紧回来,不然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牡丹将谢乐云的衣物都放进柜子里。
屋子里就她们两个人,此时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小姐,老爷也真是的,哪有让您孤身来找姑爷的,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就算是从小订的亲,那也该让姑爷去看小姐啊!”
谢乐云刚还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牡丹,你可知咱们这位寨主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牡丹不语,她只是一个丫鬟,哪里知道这种秘辛。
谢乐云压低了声音:“我来之前父亲就告诉过我。”
于是,她将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关于钟利庭和钟利羽两兄弟的事情,简单和牡丹说了一下。
当然了,谢乐云的父亲谢三十六荡,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呢。
那是因为他曾经偷听到两兄弟的争吵,这也导致了他后面非常的讨厌钟利庭,觉得他就是个阴险小人。
反而对瘫坐在轮椅上钟利羽心生敬意!
亲大哥都把他害成这样了,也没想过报仇,可见心胸非一般人能比。
于是,早早的与他家订了亲。
钟利羽早年也是婺疆的少寨主,是婺疆人民眼中下一任的寨主。
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钟利羽一觉醒来,双腿失去了知觉,无法站立行走。
所以,这少寨主之位,就落到了现在的寨主钟利庭手中。
钟利羽与钟利庭是亲兄弟,当年钟利羽瘫坐在轮椅后,消沉了一段时间。
可他也知道继承人,对婺疆的重要性。
于是便央求着钟利庭,担了这少寨主的位置。
直到六年前,他才知道双腿残疾,竟是中了秋虫蛊。
而这秋虫蛊正是钟利庭的独门绝活。
一番对质后,他所谓的好兄长原是为了寨主之位,才给他下的蛊毒。
钟利庭面对钟利羽,面露不烦,如今他已坐稳寨主之位,再也不需要与人须臾为你:
“从小爹娘就偏心你,明明我才是长子,凭什么让你做了那少寨主的位置?”
“我只是废了你的腿,又不是要了你的命,你何至于来找我对质?”
“更何况,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要欠也是你欠我的!”
钟利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人还是从前那个爱护他的大哥。
可大哥此刻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
钟利羽轻垂着眉眼,流露出受伤之色:
“我从未想过与你争那个位置。”
闻言,钟利庭的瞳色瞬间阴郁,眼眸里翻滚着浊暗,厉声道:
“可你没有拒绝,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你明知道我们是双生子,十岁那年长老们会对我们试炼。”
“你既无心那个位置,当年为什么不让着我?”
“你现在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赢了比试,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弄的我好像无理取闹似的。”
钟利庭一番发泄后,整了整衣物,又恢复了往日端方温和的模样:
“如今,我已坐稳寨主之位,其他的你休要多说。”“你总归是我的亲弟弟,如今又瘸了腿,往后,我自不会在为难于你。”
说完,他甩着手大步离开了!
钟利庭走后,钟利羽缩坐在轮椅上,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委屈,眼神迷茫而又痛苦。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最敬爱的哥哥,会为了寨主之位,废了他的双腿。
好一会后,他才转动着轮椅的轱辘,往回走。
如今哥哥已经成了寨主,寨主大小事务都要靠他。
日理万机,他不能报仇!
而且他已经和沈卿玉成家,有了儿子钟明远,不适合在和父母住同一个院子了。
更不适合每天都看见钟利庭,与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不然,他会忍不住想对钟利庭下蛊。
下个听话蛊亦或者下个生死蛊!
想通之后,钟利羽当天夜里,与钟利庭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