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冬夏剧烈挣扎起来。
那双大手却捂得很紧,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臭烘烘的男人贴近她身体,附在她耳畔低声威胁:“闭嘴!给我老实点!”
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冬夏却认不出是谁。成年男人与她的体力悬殊,她被压制得死死的,唯一的逃生可能性就是从空间里拿出武器防卫。
或许她可以用银针。
心念一动,冬夏手里就攥紧了一把银针。
只要她找准时机,就可以往男人眼球扎去,打个措手不及。
但兴许是外面有走动的脚步声,男人并未对她做什么,只是屏住呼吸,一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想摸进里衣解她衣扣。
可是冬夏夜间怕冷,层层叠叠穿了好几件衣服,他愣是没摸对地方。
哒,哒。
与此同时,外面的脚步声在逐渐逼近。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不敢再动作,只是两手死死捂住冬夏的口鼻。
“唔唔……”
有那么一瞬间,冬夏感觉自己要被活活闷死了。
人在濒临窒息的那一刻就像缺水的鱼,眼球凸起,胸腔剧烈跳动。
浑浊的空气透过指缝一点点消失。
她睁着眼,透过草垛看到了前面亮起的昏黄光影。
以及一双利落的军绿色军靴。
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她双腿一蹬用力踹了男人一脚,发出声音。
方大力立刻慌张起来,手下动作一松。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冬夏抓紧时间把手中一把银针精准地插进了他的眼中。
血液像花一样在黑夜里绽放,喷涌而出。
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脸颊上。
“啊啊啊!——”方大力捂住眼球凄厉地惨叫起来。
冬夏跌坐在原地也有些心有余悸,呆呆地看着手中银针。
从未想过,这用来救死扶伤的东西有一天也能伤人。
“冬夏?”低沉的男声略吃惊地响起。
冬夏转过头,看到是阎政扬,下意识抹了把脸,声音带上了哭腔:“阎团长……这个人想对我…对我用强的,我逼不得已才……”
阎政扬呼吸一窒。
她浑然不知自己此刻有多凄美妖治。衣衫凌乱,胸口被扯开露出一片如奶玉般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白得惊人。
微颤的黑睫上挂着泪珠,那么多,那么亮,像小泉眼一样,璞啦一滴往外冒,不断线儿。
显得那样破碎又楚楚可怜。
动作比大脑的想法先一步。
等阎政扬回过神来时,他已脱下身上外衣罩在冬夏身上,弯下腰拎起青年的衣领,往他鲜血模糊的脸颊狠狠挥了一拳。
“啊啊啊啊啊!——”这回方大力的鬼哭狼嚎都可以划破天际了。
他挣扎着,睁着另一只还能用的眼视野模糊地看向眼前高大男人,仓皇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什么都没干……”
阎政扬没再搭理他,伸手搀扶起冬夏,道:“你先回宿舍吧,这个事,我去叫场长和连长来处理。”
冬夏本来脸色仓皇未定,此刻闻言镇定了几分,道:“我不走,我在这里等肖场长来处理。”
阎政扬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也行。”
大抵是刚才方大力叫得太惨,不等他们去找,肖德胜和沈东方等人就打着手电筒找过来了。
有阎政扬在场作为证人,事情结果很快明了。
“方大力同志对冬夏动了歪心思,涉嫌强j未遂,要被押送到上头枪毙!”
肖德胜一脸威严地说完,又看向方大力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犯了典型啊,神仙都救不了你!”
最重要的是,有阎政扬这个其他农场的外人在场。
肖德胜就是想从轻处理都不行。
正值全国严打,冬夏对这个处理结果并不意外。
只是方大力却眼前一黑,差点崩溃。
他是六二年就来农场挺早的一批知青了,因为一直在雁窝岛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并不知道现在外面政策这么严格……
“我都没碰她!真的,我发誓!她还拿针捅瞎了我的眼睛!我不想死啊!我不要被枪毙!”方大力痛苦地哭嚎。
冬夏倒是感觉突然有点不对劲。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知青,对方是怎么知道她每晚都要出来上厕所并蹲点成功的?
要知道,男厕所和女厕所根本不在一个方向。
“你是不是有同伙?”冬夏蹙眉问。
在又惊又惧的高压下,方大力很快就供出了陈二曼。
肖德胜等几位领导听明经过面色都很难看。
怎么会有女知青帮男知青去强上舍友这等荒唐事!
看到冬夏在黑夜中冻得打哆嗦,阎政扬收回目光,语意不明道:“肖场长,你们连队,作风问题好像挺严重啊。”
当着阎政扬的面,肖德胜只感觉自己脸都丢尽了,当即怒吼:
“去把陈二曼给我叫出来,今晚这个事,必须严惩!”
宿舍里,一直不见冬夏回来,陈二曼左眼皮直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