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是,阎政扬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有几粒米饭就粘在了他绿色军装上。
冬夏:“……”
社死了。
汪鑫却完全没注意,生怕错过眼前这个美丽坚韧的姑娘,急迫道:“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我们可以慢慢发展。我是列车员,一月工资68元,还有各种福利,我足够养活你。要是和我结婚,你就可以不用下乡……”
冬夏轻咳一声,严肃道:“汪同志,你说什么呢!下乡有什么不好,建设农村,是我们这些青年人的义务。”
现在的风气,她说的话完全是正能量,汪鑫也无从反驳,只嗫嚅道:“你…你长这么好看,我怕你吃不了北大荒的苦。”
冬夏拼命眨眼暗示,边道:“吃苦和长相没关系!汪同志,我看你的思想作风有问题啊,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汪鑫这时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阎政扬,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要弹起来。
过了饭点,餐车内空荡荡的。
一身军装、高大挺拔的男人骤然出现在身后,可不像幽灵一样吓人。
阎政扬只是站在那,浑身上下就涌动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汪鑫和他对视一眼,说话就结巴起来:“同、同志,没饭了,你怎么在这?”
阎政扬眯起眼,抬起下巴向前示意,压迫感十足地问道:“那位女同志的饭菜哪儿来的?”
汪鑫欲哭无泪,只得又动用关系让厨师炒一份。
为了这两份菜,他真是背负了不少人情。
眼见阎政扬在对面坐下来吃饭,汪鑫也不敢开口了,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了张纸条递到冬夏面前,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不舍离开。
而冬夏则跟接到烫手山芋一样,立刻把纸条扔到垃圾桶里销毁。
开玩笑。
阎伟文尸骨未寒,她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要谈结婚,这不招人恨吗?
作为阎伟文亲哥的阎政扬,肯定不会放过他。
她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壮着胆子解释道:“阎同志,我跟那个列车员刚认识,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
“你不必跟我解释。”阎政扬目光凉浸地掠过她,冷漠道:“你干这种勾三搭四的事还少吗?”
冬夏一时卡壳。诚然,他说得没错,原主之前在大院里为了逃避下乡的确不择手段地勾引男人想嫁出去……
但那是因为受了后妈和极品姑姑的怂恿啊。
眼下听到他这种近乎羞辱的话,她心里很不舒服。
“那你不是也占了我勾三搭四的便宜,才能吃上晚饭?”冬夏突然勾起唇角玩味地看着他。
大概天赋使然,女人眼波流转间,娇俏妩媚。
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都掩盖不住那凝脂般雪肤下,隐约透着的胭脂之色,红冽的唇张扬似火。
阎政扬定定地看着她,总算明白为何弟弟生前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就连从远洋寄回的遗书里,也写明希望他往后余生里能够对她多加照顾。
阎伟文死后,叶云芬狂怒,一味认为是冬夏害了他,非要使手段报复她。
阎政扬却觉得她有错,但罪不至此。
伟文死于海难,其实与她无关。
毕竟她跟了弟弟一场,是伟文一生唯一挚爱的女人。
“那个列车员有一句话没说错,北大荒条件很苦,每年都有不少知青和士兵死在那里。你要是受不了,最好提前找个人嫁了。”阎政扬起身,数出一百块钱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道:“伟文不会怪你的。他在遗书里写了,要把所有赔偿金都留给你,希望你幸福。但爸妈不同意,这点钱,你收下,就当结束你们未尽的缘分。”
冬夏一怔,看着那张大团结,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因为要是原主的话,肯定会收。
但同时她也明白,阎政扬是在告诉自己,收了这笔钱,从此她将和阎家再无瓜葛。
她巴不得呢。
吃了饭,冬夏回到车厢躺床上,悄悄咬破手指头,把血滴在了那块翡翠石头上。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面色狂喜。
眼前果真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大约五十平方的灵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