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狼獾不敢小觑祁同伟。
同样,祁同伟也不敢小瞧对方,这两人训练有素,手段异常,哪怕比起毒贩,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落日夕阳。
祁同伟猛灌了一口水,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刚好四点。
冬天,昼短夜长。
祁同伟不想再拖下去。
怎么说呢。
他目前能追踪两个狼獾,全凭对方留下来的脚印。
可一到夜里,脚印就没那么清晰了。
再想追踪,也就更难了。
也就在这时,两个狼獾同时起身,看了一眼祁同伟的方向后,快速翻过山头离开。
“啐!”
祁同伟啐了一口唾沫,打算迂回追上去。
就这样,拉锯战再次开始。
随着夕阳落下,光线越发的差,翻过小山头,便没了两个狼獾的踪迹。
祁同伟眉头微皱。
正想跟着脚步追踪时,心头一跳,好似感应到了什么。
强烈的不安,在心头涌起。
“了不起,了不起。”
“厉害啊。”
“还是小瞧他们了。”
念叨一声, 祁同伟猛然扑倒。
与其同时……
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响起,碎石、积雪……漫天飞舞。
炸药。
是定时炸药。
药量非常足。
强大的冲击波,由爆炸中心,向四周快速咆哮开来。
只是一瞬间,祁同伟感觉天旋地转。
整个山体都在颤抖。
如同地震。
热浪侵袭,祁同伟双手抱着后脑勺,被压制地无法动弹,就连随身的法器也脱手了。
爆破过后。
世界安静了。
趴在地上,祁同伟一阵呕心,仿佛身体被抽空。
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自己耳朵和鼻子都在流血,嘴巴里也有血,鲜甜鲜甜的。
爆炸后遗症。
短时间内,祁同伟什么也听不见,脑袋昏昏沉沉,连东南西北都无法分辨。
战斗力去了七八。
抬头看去。
两个狼獾听到爆炸声后,正快速折返了回来。
不用说,肯定是回来补刀。
“来得好!”
祁同伟啐出口中鲜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咬牙站了起来……
……
翌日。
当侯亮平来到爆破现场,看到满地碎石狼藉后,整个人崩溃了。
“学长……”
两百来斤的身体,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撕心裂肺。
“学长,我学长没了。”
“没了……我学长没了。”
“哇哇哇……”
哭声惊天动地。
别人拉都拉不起来。
“我没学长了,没学长了。”
“呜呜呜,学长没了。”
“学长,别怕,我带你回家。”
“带你回家……”
侯亮平像是发疯一样,开始在爆破中心,到处翻找。
一双手因为扒拉石头,鲜血淋漓。
“侯主任,别扒拉了,也许你祁书记不在这里呢。”
“滚!”侯亮平一把推开省厅的人,“我学长连尸体都被炸没了,你们还说风凉话,给我滚!”
说罢,继续开扒。
在他的潜意识里,祁同伟一定在这片爆炸中心,说不定已经被炸没了。
亦或许,被碎石压扁了。
“学长,别怕,猴子带你回家。”
“我带你回家……”
侯亮平边哭,边扒拉,泪水滴在鲜血淋漓的手上,不知疼痛。
忽然间,省厅的人全体起立。
并莫名敬起军礼。
只见肩膀上扛着金色枝叶以及两颗金星的中年男人,缓缓走来。
在男人身后,是头缠纱布的祁同伟。
以及满脸肃杀之气的两名警卫员。
来者不是别人。
正是祁同伟在陕甘真正的底牌,钟小艾的三叔,军区司令员……钟正坤!
“钟司令!”
“钟司令!”
“……”
显然,省厅这些人是见过世面的,就算没见过世面,也知道金色枝叶加两个金星的肩章,意味着什么。
听到声响,只有侯亮平没有回头,仍然扒拉着地上的石块。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别刨了。”祁同伟皱眉,“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侯亮平猛然回头。
接着“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学长,你没死。”
“你竟然没死。”
侯亮平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抱住祁同伟,鼻涕眼泪蹭了祁同伟一身。
“没死。”
“学长竟然没死。”
“呜呜!!”
“竟然没死。”
“好了。”祁同伟一把推开他,“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没有,没有。”侯亮平擦了擦眼泪,“学长没死,我当然高兴,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