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句话,还有蕊儿脸上难以掩饰的灿烂笑容,其含义自然是不言自明。
洪映蓉迫不及待地吩咐韩妈妈准备丰厚的诊金,此刻她也顾不上薛慧春回府后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满心欢喜地与赵嬷嬷一同前往听雨轩。
韩妈妈则留在原地,先是恭送大夫离开府邸,又指挥着杂役妈妈们将行李一件件从马车上卸下,侯府门前顿时陷入了一阵忙碌而喧闹的氛围。
在这繁忙的间隙,姜纶走向薛慧春,微笑着说道:“上次大伯母去求的签,签文说‘三花聚顶喜事近’,我一直在琢磨这三桩喜事会是什么?现在看来,似乎要一一应验了。”
薛慧春闻言,淡淡一笑,好奇地问道:“大嫂嫂有喜算一桩,三哥要是高中也算一桩,那还有一桩喜事是什么?”
看着心上人明知故问、巧笑倩兮的模样,姜纶眼底不禁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故作神秘地回答道:“那最后一桩喜事,恐怕就得问月老了。”
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锦霞听到这话,忍不住偷偷掩嘴笑了起来。
周围下人们来回穿梭,姜纶也不便多言,他向薛慧春点了点头,收回刚才玩笑的表情,认真说道:“我先回去把这事告诉大伯母,堂妹有了身孕,她一定高兴。”
薛慧春轻轻颔首,算作回应。
她与锦霞缓缓步入内苑的途中,姜纶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温柔地守护着她。
直到那扇通往内苑的门扉渐渐闭合,遮挡住了心上人的身影,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听雨轩内,小妹薛善秋坐在卧榻旁,吩咐丫环来喜去取软垫过来,又让小禾赶往厨房,嘱咐炖碗滋补的燕窝,一言一行都透露出对姜书秀无微不至的关怀。
“大夫已经说过了,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的。”姜书秀望着小姑子担忧的神情,轻声宽慰道。
薛善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抚了抚大嫂的腹部,语气中仍带着一丝后怕:“可真是吓坏我了。”
原本今日她留在府中,等待母亲接四姐姐回府。
闲来无事,就与嫂子姜书秀一同前往西市的绸缎铺子巡视,起初一切平静无事,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回府用午膳时,姜书秀突然在马车内晕倒了。
那一刻,薛善秋问了蕊儿才得知,大嫂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然而姜书秀总是以劳累为借口,不愿请大夫诊治,就连宫中张太医这两个月来的定期问诊,也被她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所开的药方,也已久未服用。
大嫂晕倒时的情形,让薛善秋担忧不已,觉得此事不能轻视,于是一回府就果断地让韩妈妈去请大夫前来诊治。
此刻,洪映蓉已经步入了听雨轩,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祖宗庇佑,侯府有后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激动,来到姜书秀的身旁,紧紧握住儿媳的手。
“多亏了小妹,要不是她坚持请大夫来诊治,恐怕我还会一直这样拖延下去。”
姜书秀轻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对小姑子的感激之情,又懊恼自己浑然不觉,原来腹中早已有了期盼已久的骨肉。
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自己搬出揽月阁前的那几日,真是一切如此出人意料。
小禾小心翼翼地从厨房端来炖好的燕窝,薛善秋接过以后,轻轻地吹了吹热气,然后递给了姜书秀。
洪映蓉在听雨轩内,详尽地叮嘱了丫鬟们要细心照料儿媳的日常饮食与生活起居,并特地调派了两名经验丰富的嬷嬷前来协助。
尽管蕊儿与来喜对姜书秀忠心耿耿,但都是未出阁的女儿家,难免会有不懂之处。
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后,洪映蓉回到般若堂,总算是用上了迟来的午膳,心中虽然为儿媳怀孕的消息感到欢喜,但思绪却不禁飘向了上一世。
那时的姜书秀,比如今再晚上一年才怀有身孕,而且洪映蓉也没有劝说过她停服张太医开的坐胎药。
只不过那时薛元初沉溺于青楼与姜书秀有了隔阂,她心灰意冷之下才停了坐胎药。
之后又是洪映蓉出面劝解,夫妻二人才重归于好,同房了一段时间后,姜书秀才有了身孕。
“都是停药后……”洪映蓉自言自语道。
正在为她布菜的赵嬷嬷听到这话,不禁问道:“老夫人,什么药?”
“……就是之前宫里张太医每月为书秀开的药方,我们府里还有留下吗?”
赵嬷嬷摇了摇头,“没有,张太医每次来府里请过平安脉后,会直接开方子,然后过几日从太医院配好药材送来,府里并没有留档。”
“还有没有剩下的药材?”洪映蓉继续追问。
“那些药材以前都是揽月阁收着,具体还得问问少夫人。”赵嬷嬷回答道。
“你这样……去找蕊儿问问这件事,但千万别惊动了书秀,她现在胎像未稳,不要让她为这些事操心。”
“是,老奴记下了。”
少夫人有孕的喜讯如春风般迅速吹遍了整个侯府,洪映蓉因此欢喜非常,慷慨地赏赐了全府上下一个月的份例银子,以示庆祝。
二公子薛仲复从工部议事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