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不,我不叫莱纳……”
黄毛心中升起一丝怒意,不过下一秒他的心情就因为对方的话就变得惶然恐惧。
“你出生于二十街,父亲是个抛下你们母子去往圣城生活的人渣,只留下你和你母亲伊莲娜相依为命,她把你拉扯大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但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恶棍……”
“然后你十二岁那年,因为觊觎母亲悄悄存下来的积蓄,就在这里你谋杀了你的母亲。”
“你把伊莲娜随便卷了张草席,连夜就把她抛尸在了街上,而你则拿着你母亲那笔钱好好逍遥了几天,可惜好景不长,在街区这种无法之地,一个手头上有点钱又没什么实力的小孩会遭遇什么事,恐怕谁都知道……”
“不过到底是命运眷顾你还是你真的有点实力呢,被帮派混混找上门的你不仅苟且偷生了下来,甚至还借着这个机会加入了现在的帮派。”
“几年后,那几个抢劫你的混混打手相继暴毙在街头械斗里,而你因为表现‘出色’开始受到重用。”
为什么……
吴铭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黄毛胸口,就连心跳仿佛都因此漏了一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人发现尿床的小孩一样,一阵没来由的心虚从心底升起,随即他一把揪住娃娃脸的衣领,仿佛是为了掩盖心虚般恼羞成怒地大吼道。
“你tm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吴铭侧了侧头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呢?莱纳,我什么都知道。”
“够了!都说了我TM不叫莱纳了!回答我的问题!”
对方三番两次叫错自己的名字,还有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已经彻底激怒了黄毛,他将吴铭从椅子上拎起来,双目圆睁恨不得将人活吞了一样咆哮道。
“说!不然我就用钳子把你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给碾碎,再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把你剁碎了扔去喂猪!”
他曾经无数次像这样恐吓别人,也确实见过不少头铁的硬骨头,不过只要钳断几根骨头,再仔仔细细把断骨碾碎几次后头再铁的硬骨头都会屈服,而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娃娃脸只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等被钳断几根手指自然就知道怕了。
但……这次他搞错了恐吓的对象。
“你急啦?”或许是衣领被扯住感觉有些不舒服,吴铭神色从容地仰了仰头,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害怕,甚至还跟黄毛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你们这还有养猪场啊?小日子过得挺不错嘛~末日的猪肉多少钱一斤啊?”
“别急别急,关于你的一切,关于你人生中的点点滴滴,关于你心里那点小秘密,我全都了如指掌。”
他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态度与气急败坏的黄毛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后者才更像弱势的一方,看着前者自信从容的双眼,黄毛更是只感觉一股没来由的恐惧从心头泛起。
这个娃娃脸没有说谎。
娃娃脸就像能听到自己的心声一样,用缓慢甚至有些慵懒的语调,一步一步摧毁着他的心理防线。
“不信吗?那我来举个例子吧,比如……”见黄毛没有接话,吴铭毫不在意地进一步刺激着他道,“你杀掉马克这件事?”
两者眼神相触。
吴铭目光深邃幽然,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
而他的话,更是击穿了黄毛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黄毛怕了。
那是自己被人洞悉的恐惧。
吴铭无视了对方的咆哮,自顾自地说道:“他是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啊,对你没有一丝防备。可你呢?却因为他可能威胁到你成为干部把他活活掐死,并且藏在了你的床下。”
“你还记得他临死前那双充满了怨毒,死瞪着你不放的眼睛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还有约瑟,他是你第一批培养的小弟,他想金盆洗手,但你怀疑他投靠了其他帮派,在那天晚上长谈后,你就拿着锤子从背后敲碎了他的脑袋。”
“还有……”
深埋在心底的记忆一件件被翻出,黄毛的心情也从惊疑到不可置信,又逐渐转变成诡异,再到恐惧……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最后这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当无限堆叠的压力将理智之弦绷断之后,热血上头的黄毛已经将那些诡异抛之脑后,提起拳头就狠狠砸在吴铭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然后扑上去一拳又一拳殴打着他!
“你给劳资闭嘴!闭嘴!”
一拳!
两拳!
三拳……
黄毛就像是疯了一样,铆足了吃奶的劲殴打着吴铭,鼻梁塌陷,脸颊被打到逐渐凹陷,黏糊温热的鲜血沾满他的手掌,直到这个娃娃脸的脑袋都被打得陷入地下、完全被揍得看不出人形时他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哈——哈——哈——”
他喘着粗气看着脑袋已经被揍成肉泥的‘娃娃脸’,脸上露出了满足而又癫狂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吧!装神弄鬼!还不是被劳资打成了一团肉泥……哼哈哈哈哈……”
黄毛放声大笑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