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探随沃克警长在审讯室坐定,准备开始第二轮审讯。
隔壁的看守将奥利弗·乔瓦尼提了进来。
椅子上,沃克警长靠着背椅,眼神犀利,表情冷漠地看着他。
室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奥利弗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额前的头发。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害怕一旦与那锐利的目光交汇,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就会无所遁形,被无情地揭露出来。
于是,他只能低着头,视线死死盯着脚下那块破旧的地毯,仿佛那里隐藏着能拯救他的出口。
“警官大人,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一名警探打开卷宗,“你如果什么都没做,怎么会在这里。”他冷笑道,“赶紧老实交代!”
“不是……不是都交代完了吗,我昨天确定是去喝酒了啊!”奥利弗仍在挣扎。
一旁的沃克警长整了整领子,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支黑色的钢笔来,用笔帽敲击着桌面。
正在问话的年轻警官听到这沉闷的声响,似乎感受到了沃克无声的催促,不自觉地加快了询问嫌疑人的速度。
而奥利弗则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下,愈发显得局促不安起来。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警探们严肃的审问训话,以及那一声声短促而沉闷的敲击声——“咚!咚!咚!”每一声都敲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让人不禁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压力。
“真……真没有了,有什么想问的您就直接说吧。”奥利弗颤抖着嘴唇。
“你昨天根本就没去酒吧。”沃克终于开口了。他抬起头注视着犯人,声音冷酷,“是去了赌场!”
他的话斩钉截铁,似乎已经得到明确的结果。周围的警探都一言不发有极为惊诧地望向他,思考着他究竟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奥利弗听完颤抖起来,他没想到自己苦苦隐藏的事竟然就这样当众被人指了出来,试图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沃克警长冷漠地打断他的思索:“别再浪费时间了,是你主动坦白,还是我一点点揭穿你的谎言?”
奥利弗终于低头,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开始交代自己的经历……
——
几息后,沃克率先走出了审讯室,身后跟着几位脸上满是喜色的年轻探员。
“……这下白教堂案稳了,又有个突破口了”
“老大!你也真是神了。你是怎么猜到那人去的是赌场的……”
沃克看了一眼兴奋的探员,开口,“……你看他步伐缓慢,身体有些摇晃,眼睛里布满血丝,常常打哈欠或伸懒腰,身体极度疲劳,明显是长时间没有休息;
手也会不自觉地握拳或颤抖,肩部紧绷,眼神警惕,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像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身体还没有从那种应激状态中恢复过来。
而且身上衣服凌乱,满身的杂味,除了烟酒气,还能闻到了夹在其中的各种香水;除了酒吧,也就只有赌场才有这样的环境。
而且他行为鬼祟,走路会尽可能靠在墙边,减少存在感;当提到家里人时都有会避免和我们眼神接触,应当是在赌场输了钱还隐瞒着家里……”
他边走边说,让一旁的警探连连点头,“您猜的可真是太准了,那人真的欠了赌场一大笔钱。”
沃克并没有表现出欣喜。他沉默不语地拿着刚刚记录下来的口供,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
奥利弗素来好赌,昨夜同赌友相邀一起前往凯撒赌场。他昨夜原本运气上佳,斩获颇丰。但后面连输三把,在庄家的引诱和众人的怂恿下,再度赌红了眼,以致欠了一大笔债务。
正一筹莫展之际,一位神秘人找上了他,并表示愿意替他还债。但作为回报,奥利弗需要为他送两封信。
于是昨夜他避开了守卫悄悄潜入中央新闻塔,并将两封信放在了赫斯特先生的桌上。送完信件后他本人一直躲在厕所隔间里休息,直到早晨上班点才从里面出来……
谁知道今早就出事了,警局来了一堆人。
在得知自己送的信竟然出自白教堂案件的刽子手,他既惊惧又慌张,吓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凶手的残忍和神通,他生怕自己警方被发现,家里人被报复,才苦苦隐瞒……
沃克派了两名警探到他家去调查一番,也好保护他的家人。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那个人究竟是谁。
一行人启动车子,前往凯撒赌场。
沃克静静地靠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的街道,思考着接下来的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