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根本没有注意张可。
张可的心在怒号。
“看看我啊,看我眼色行事啊!啊啊啊!”
但是那俩人一直注视着那个女人。
这档口萱萱说“小妹妹,你快走吧,确实不能连累你,我们尽快处理了这妖女,咱们山水有相逢。”
“呵呵”又是一声轻笑。
“嗨呀,你们俩榆木脑袋,咱们已经在她的阵里了,我咋走得了啊。”张可有点气急败坏了。
“啊,怎么可能?”男人女人同时惊呼。
“呵呵小妹妹真是好眼力呀,这么聪明,姐姐都舍不得对你下手了呀。”王毓贞又是翘着兰花指抿嘴娇笑道。
今日不宜动手,主要是身上的家伙不太齐全。
能谈和了最好。
“哈哈,漂亮姐姐这话说得,那就不要对我下手了呀。”张可转身对着王毓贞又嬉皮笑脸道。
王毓贞莞尔一笑说道。
“明说吧,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呀,秦师哥你是知道的呀,只要你跟我走,这整车的人和她们两个,我一根毫毛都不会动的呀。”
男人听到这话,持在手上的高举的镜子慢慢放下脸上出现不忍神色说道:“王姑娘你何苦来哉!前世已了,你如今已经入了鬼修之道,应是遇到莫大的机缘,跳出轮回,悟性颇高,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位列仙班也未可知,何必与我苦苦纠缠,现在还如此大动干戈。”
旁边的萱萱听了这话,眼中虽还有有不忿之色,却也带上了几分怜悯。
她,不过是人世间又一可怜人罢了。
车厢里突然有了无限的寂静。
王毓贞挥舞手中的香帕,身后就出现了一个戏台。
锣鼓响,丝弦奏,一场好戏登场。
清朝末年,家国动荡,却也离这远方的小县城略远了几许。
王家,靠着祖宗荫德,一方聚众成村,开荒种地,几辈人后渐渐的竟发展成了一个小县城。
这一届的王老爷虽无功名,却经商有道,也积下万贯家财。
王老爷夫妇鹣鲽情深,不曾纳妾。
年近四十,方得一女,是名王毓贞。
但天不假年,王夫人诞下女儿后,便撒手人寰。
丧事办妥后王老爷经常一人深夜醉酒哭泣。
痛恨世事无常,激愤处也曾质问老天、命运、以及自身。
如此连带着也恨上了自己的女儿。
彼时,王毓贞尚在襁褓之中。
等看到小姑娘渐渐长得和自家夫人越来越像。
王老爷这才惊醒自己这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这是夫人与自己的唯一骨血啊,况且稚子无辜。
遂从悲痛中清醒过来,明白了逝者已矣。
于是加倍疼爱小毓贞,绫罗绸缎,珍珠玛瑙都是当玩意儿玩。
更是延请名师教导,珍爱得的眼珠子一般。
缠足的苦是舍不得自己女儿受一点点。
渐渐王毓贞长大了。
到处都在传,王家有女初长成。
端的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刚及笄,上门求亲人便生生将王家的大门门槛磨低了几寸。
王毓贞自小饱读诗书,深知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的道理。
不愿老父一人在家,于是就传出消息想要招赘婿。
门当户对的人家不愿将儿郎送上门,愿意上门的又是那歪瓜裂枣居多。
渐渐的王毓贞的婚事也就这样搁置了。
姑娘年纪一天大过一天,王老爷一天急过一天。
姑娘有才情有想法,如若今生嫁不了便打定主意。
自己一人撑起这硕大家业,奉养老父,颐养天年,自己青灯常伴,多行善事修个来世。
这想法与王老爷说过后,王老爷勃然大怒。
怒自己,怒命运,将自己关在房中月余。
王毓贞每天亲自端了饭菜去父亲房前劝解。
当时已至民国初年,洋务运动的开展让女子也越来越有社会地位了。
当时的太后居然也点头女子学校的开办。
王毓贞从当时兴起的《时务报》上了解了第一个北大女教授的生平。
陈衡哲,其父乃是当地有名的文人,母亲庄曜孚则是可与齐白石比肩的书法家、国画家。
家境优越的陈衡哲自小学习诗词歌赋和西洋知识,因而思想上得以摆脱传统礼教的束缚。
7岁时,陈衡哲便拒绝裹脚,18岁时又为逃避父母操持的包办婚姻。
王毓贞一直神往,虽没有这样通天的才学。
但依旧胸中有丘壑。
将这些事都讲给老父亲后,王老爷也渐渐松动了。
除了每日给父亲宽心之外,王毓贞要打理家中大小事务,还有各处田产铺子的经营,竟让这小女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很快王毓贞便病倒了。
面容枯槁,岌岌可危,每天人参鹿茸吊着一口气。
王父焦急之际,张贴告示,遍寻名医上门,许诺一半家产为诊金。
忽有一日,一铃医上门程可医好王小姐的病。
诊金只需十两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