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已经碎了屏的破手机上显示的余额,张可不禁陷入了沉思。
张可想,十二块八毛九,自己怎么样才能从省城回到县城,再回到村里,然后还要买些米面吃食,然后回到村里的后山上那个破道观里。
算了一会,张可还是泄气的摊在宿舍床上。
算个屁,自己在宿舍已经赖了五天了,每天一包泡面的对付着,快餐店老板说的那五百块钱的还是没转给自己。
欺负打工人算什么本事。
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
张可决定今天去学校后边那个小吃街上那个快餐店问问。
她决定,今天再要不来钱,就在这吃两天饭。
专吃贵的,连吃带拿。
吃完宿舍里最后一包泡面。
张可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来到快餐店的门口,两个大大的黑字“转让”贴在卷闸门上。
张可懵了。
为了五百块,不至于吧!
于是开始问起了旁边几家奶茶店串串店的老板。
原来老李家里出事了。
老李家离这也很近。
就在离这不远的城中村里的一个院子。
张可本来也不想去人家家里。
可是现在,自己的都要活不下去了。
当初就是看这店生意好,才来这打工。
这五百块可是张可现在唯一的救命钱。
不然那就得上街要饭了。
要饭当然也是好生意。
不过老头说了,咱们修道之人要饭,那不能叫要饭,那得叫修行。
张可现在还不太想这样子修行。
拉不下那脸。
张可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吧,总算找着老李家住的那院子了。
大门开着,门口停着一辆拉拉货,好些人陆陆续续往上搬东西。
找了个空问指挥的那人。
“您好,师傅,老李家住哪间?”张可文静又乖巧的问。
“开快餐的老李么?”这大叔叼着烟,一边指挥那些人搬东西,一边瞥了张可一眼。
“嗯嗯,对”
“他家这会没人,都上医院了,这茶几你们慢些,再磕坏了,贵着呢”大叔一边说着搬家公司的人,一边问张可。
张可一时也不知道说点啥了。
“姑娘,我看你有点面熟,你是不是接过老李家儿子放学?”大叔把烟屁股拿下来扔地上,用脚碾灭。
“嗯,我接过”张可一边往院里边瞅,一边说着。
“那你就是在他家打工那个学生娃吧,老李家娃,出事了,前几天放学回来就发烧,大半夜鬼哭狼嚎的,整个院子的人都喊起来咧,得是么给你工钱,老李这几天一直跑医院着,你也别着急,今估计回来的早,你就在这等一会吧”说完大叔叹了口气。
“那您知道胖胖生啥病了吗?”张可顺着话茬问。
“啥生病了么,那明明是碰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娃回来就发烧,晚上喊的就不是个声响,而且根本就不是娃自己的声音,我也是没办法了,我老婆孩子吓的不行,得赶紧搬走,我娃还小呢,再看见啥不该看的东西。”大叔也是一脸愁容,说着又点起一根烟。
撞邪啊,张可心里有了计较。
“行,叔,那我等一会老李叔”张可笑了一下,在大门外边南墙根下边站定。
这太阳,太大了。
没过多久,张可就看见那那边驶过来老李的小面包车。
绕过拉拉货停到前边路边。
先是老李从车上下来,然后急忙的去拉后边的车门。
张可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见老李家的儿子。
上次见还是个白白的小胖墩。
这次见几乎瘦到皮包骨的地步,脸色铁青,眼窝深陷,眼圈乌青。
阴沉的双眼,平时棕色的瞳孔现在变成了墨色。
刚下车,应该是因为强烈的阳光,半眯着眼睛。
双手被用绳子绑在身前,指甲隐约泛着灰色。
老李一边忙着抱儿子,他老婆也从车里下来。
俩人都是一脸的愁容。
老李和他老婆也看见了门口的张可。
老李没说话,她老婆招呼张可道。
“小张啊,这几天没开店,把你这事给忘了,咱进去说吧,这天也够热的。”
“行,张姨。”张可跟着进去。
院子里,那个大叔还在指挥搬东西。
和老李家一家打了招呼就继续了。
上楼的过程中,张可在每层的楼的楼道角落里都发现了冥币纸灰。
没忍住说了个“好家伙!”
老李略有不悦的转头看了看张可。
张可本来还在那研究呢,感觉到视线,立马跟上去。
到了三楼,张可特意看看了再往上的楼道,就没有纸灰了。
这也太阴了,这是专盯这一家啊!
整个三楼就老李一家住着。
“快来,小张,进屋,外边热,屋里凉快,姨给你拿饮料喝。”张姨招呼还在楼梯口张望的张可。
“好,来啦”张可小跑几步。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