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长府,祝培风自己卧房被安安乐乐占着,只好把心竹抱到偏房,她环顾四周,马上问,“你不说孩子哭着找娘?怎么不见他们出来?”
祝培风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可能是太累睡着了”接着又向她伸出一只手。
心竹眼神稍有游弋,淡淡问,“什么?”
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劲儿都快把祝培风气笑了,只好挑明,“你随身携带防身的匕首,拿出来!我跟你保证,心竹,谭家不会有事,宫里那头有我爹帮忙查,所以就算你用自残的办法出来了,也帮不上任何忙,我也不会允许你自己涉险去查什么真相。”
她懊恼的撅撅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腿确实是她自己划的,目的就是为博取他的同情,好尽快从牢里出来,自己去查出实情。
今日苦苦等了一下午,本以为绍世刚不在,他爹好歹也会来看一眼,谭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又以他的官位,从中帮帮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可现实却让她无比失望,绍伯父并没有出现,也间接说了他对这门亲事的态度,起码不如表现的那般真心。
而在店里做生意时,她也曾听闻过一些贵妇在私下议论,说绍谦之就是个官儿迷,因为急缺银两买官,才不得不同意儿子娶了个她这个和离女商人。
她开始还想,只有绍大哥真心待她,别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大哥和弟弟的亲事不会再被耽误,直到今日才看明白,一切别有所图的婚姻都不会长久,问题也早晚会暴露出来。
拿出一把短匕,她放在了一直等在那的大掌里,神情沮丧。
祝培风像哄小孩子一样摸摸她头,轻轻抬起她腿放在床沿上,温柔道“再等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本来想明天再把你接回来的,不过今日出来也好,看见你我还能踏实点。”
她抬头,盯着他专注凝视自己伤口的侧颜,内心一阵感慨,想都没想便直接问出口,“世子爷,你不都知道我快成亲了,为何还对我这般好?”
“因为爱你啊”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苦笑着看了她一眼,“快成亲了,不是还没真正成亲吗?那就代表本世子还有机会。”
她“呲”笑一声,红着脸把目光转向别处,“就算不嫁绍大哥,也肯定不会嫁人你。”
“好,不嫁就不嫁,那我也不娶,就这样跟你耗一辈子,反正孩子都有了,旁的还急什么?”
“你、你少胡说,就算你想如此,老王妃也是不会同意的。”
祝培风一把抓住她手,表情无比真挚,“心儿,我已经做好打算,以后我的任何事都由自己做主,再不会听人摆布,包括我娘在内。
当年,若不是因为一时耳根子软,也不会让莲雪稀里糊涂就入了门,还在咱俩之间产生这么多误会、俩蹉跎了这么多年光景,还……还苦了安安和乐乐,这个教训太惨痛了,我已悔不当初,每每回想曾经都无比愧疚,所以时常提醒自己,以后切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而不知为何,这一刻……居然有点贪恋他的体温了,因此便放弃挣扎,与他说了几句真心话。
“世子爷,其实从你的身份地位来说,有几个侧妃和侍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祝王爷这一支又只有你一名男丁,从婆母的角度考虑,多为家族开枝散叶确实没错,问题是出在我这,我心胸狭隘、又善妒,不能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若勉强在一起,难保之前的事情不会重演,不如……咱们就趁此别过吧。
关于安安和乐乐,我虽然不会给你,但若你想他们了,就随时来看,如今我已明白,父子亲情不是想切段就能切断的,况且他们也有得到父爱的权利,我不会再自私的阻挠,至于我们,就……”
“不,心竹,你别说了!”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固执的摇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等这次首饰的事一解决,我就去请示皇上,这辈子都留在扬州不回去了,永远陪在你和孩子身边,若爹娘再知道安安乐乐的存在,肯定也高兴疯了,一定会愿意跟着一起在此定居,所以别现在就拒绝我,求你了。”
心竹抿抿唇,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为她此刻真的做不出任何决定,打心眼儿里往外的,还是无法真正接受他,就像他说的……过去的经验太惨痛了。
她无法忽视绍大哥的爹,现在也同样无法忽视祝培风的母亲。
“那……首饰的事,到底要如何解决?”心竹只好转移开话题。
“这个不难,爹在宫里的根基可比我深,手里的人也不简单,查清这点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舍不得离开她分毫,“其实,现在多少已经有些眉目了,也有了怀疑的对象,其他只需顺藤摸瓜。”
“哦?有了怀疑的对象?谁啊,我们谭家在京都也并未与谁结仇啊?”而她百分百确定,那些饰品是在进入京都后才被动的手脚。
可就在两人说到关键时刻,大夫到了,并由林丛领进来,二人只好打住话题,祝培风也不得不放开满怀软香柔玉,让开位置。
“有劳您,给处理下伤口。”他拿过薄被盖在心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