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菱儿跟在她身后,语气闷闷不乐的。
“没事”她回,“我不生气,也不难过,不用替我担心。”
两人回到房中,心竹逃避般爬到床上倒头就睡,心想睡着就什么都不必烦恼、也不必钻牛角尖了。
祝培风那边也不好受,一上马车,他便迫不及待掀起窗帘一角,从缝隙中偷偷往外窥探,看见心竹瘦弱的身影一个人形单影只站在门口,他五脏都跟着揪痛。
只想让她服个软,就这样难吗?她为什么就不能主动过来哄哄他?哪怕一次、就一次!让他知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乎着他。
“世子爷,很心疼吗?”莲雪在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妒意难掩。
“心疼死了!”他回,连自己都不知从何时起,竟能对心竹残忍到这等地步。其实他若坚持带她一起入宫也不是不可,但却非逼着自己硬下心肠,将她一个人留下。
随即他便低垂下脸,再没有抬起。
*** ***
心竹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最近不知怎么搞的,总是特别嗜睡,似乎就是这样睡一天一夜对她也不是难题,果然……睡眠才是最好忘记烦恼的办法。
见她起身,菱儿赶紧过来关切询问,“小姐,您总算醒了,饿没饿?奴婢去厨房给您取饭吧。”
“不必,先给我倒杯水。”她睡得口干舌燥,待一杯温水下肚,人才真正清醒过来,接着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都过午了。”
“哦……?”她诧异,“原来我睡了这样久。”
“可不是嘛,奴婢好几次都想叫醒您呢,就算您不饿,肚子里的小少爷也得……”
“别出声”,心竹突然做出“嘘”的手势,“我好像听见有人进院了。”
“啊?谁能到咱们这来啊?莲雪不是随世子爷入宫了?”菱儿一惊,马上也紧张的侧耳聆听起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外间房门果然被敲响,“有人吗?快来应门。”
听见这熟悉的语调和语气,菱儿马上立起来眼睛,忿忿道,“是那个可恨的死老婆子,难道她又来找咱们麻烦了?”
心竹心里也有些别扭,但还是明令,“不管何事,也得先让人进来才能知道。”
话落,她已起身穿鞋下床。
菱儿冷着脸将门打开,果然是那老嬷嬷没错,可令人意外的,她手里还端着一小碟糕点,笑盈盈的走进来,全没了昨日盛气凌人的样子。
“见过世子妃,老奴给您请安了,我家主子走前特意吩咐,说您帮她照看兔子辛苦了,便让老奴过来给您送盘糕点,这可是在京都最有名的甜蓉坊买的,您快尝尝吧。”
心竹暗自琢磨,莲雪能有这么好心?莫不是来看她有没有虐待兔子的吧?便淡定回,“劳烦嬷嬷了,也多谢莲雪妹妹,兔子好好养在仓房,用不用拿来给你看看?”
老嬷嬷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小姐既托付给少夫人养,自是信的过您,东西已经送到,那老奴就先回去了,还请少夫人慢慢享用。”
“您慢走!”菱儿替小姐回,口气阴阳怪气的,还朝她后脑勺剜了好几眼。
再回到房中,她端起那盘糕点就走,心竹还纳闷,“你拿着它干什么去?”
“喂兔子,那毒妇送来的东西您敢吃啊?保不齐里面放泻药了呢,奴婢可不敢让您冒险。”
这本是句玩笑话,心竹当个乐呵听,暗道就算她不拿走她也没打算吃啊。但在这王府中,她应该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陷害自己吧?
可半个时辰后,两人吃过午饭,菱儿再去给兔子喂水时,突然跟见鬼了似的飞奔回来,脸色苍白跟她回禀,“小姐,不好了,那兔子居然死了。”
“什么?”心竹听罢也大惊失色,赶紧随她过去查看。结果到仓房一瞧……一早还活蹦乱跳的小东西果然安静蜷缩在角落一动也不动了,显然已经死了好久。
“菱儿,你给它喂什么了?可有吃什么坚硬的东西?”
“没有,奴婢发誓没有!”菱儿哭唧唧回,“奴婢这还没来得及喂什么呢,就把那盘糕点给它吃了一……”
话说一半,两人同时顿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彼此,糕点……?
不信邪般,主仆又壮着胆子趋近去看,果然盘子里的一块点心被兔子啃去了半边。
菱儿呆愣片刻,竟“哇”一下哭出来,断断续续嚷嚷,“小姐……小姐……那糕点,莫、莫非真被下毒了?”
这还用说嘛?心竹暗道!可稍一琢磨……此事还存有蹊跷。若是真用糕点来毒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王府,祝培风一定会彻查到底,那事情很快就会暴露,莲雪就算有害她之心也不可能蠢到这种地步。
那难道……心竹将视线放回兔子尸体上,莲雪的目的就是让它死?毕竟是世子爷送的,兔子一死,府里人会怎么看她?世子爷又会怎么想她?
“菱儿,咱们走。”
“去、去哪啊小姐?”菱儿都吓傻了,不敢想象若小姐真不慎吃下这盘糕点,后果会是什么样,简直后怕的要死。
“到府门口问问清楚。”
二人又急步走出宣喜堂,来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