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便永远只爱我一人,到死也不变心。我已给皇上喝了一瓶,这还剩下一瓶。”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醉红色的小瓷瓶来,紧紧握在手中,唯恐跌落。其实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毡,便掉在地下,也不打紧。
亚雪既惊且喜,求道:“好姊姊,给我瞧瞧。”
她自幼便在毒王派门下,对这类蛊惑人心的法门向来信之不疑。穆贵妃道:“瞧瞧是可以,却不能打翻了。”
双手捧了瓷瓶,郑而重之的递过去。亚雪接了过来,拔去瓶塞,在鼻边一嗅,觉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穆贵妃伸手将瓷瓶取过,塞上木塞,用力掀了几下,只怕药气走失,说道:“本来嘛,我分一些给你也是不妨。可是我怕万一皇上日后变心,这圣水还用得着。”
亚雪道:“你说皇上喝了一瓶之后,便对你永不变心了?”
穆贵妃微笑道:“话是这
么说,可不知圣水的效果是不是真有这么久。否则那圣僧干么要给我两瓶?我更担心这圣水落入了别的嫔妃手中,她们也去悄悄给皇上喝了,皇上就算对我不变心,却也要分心……”
正说到这里,只听得管国千在帐外叫道:“阿穆,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穆贵妃笑道:“来啦!”
匆匆奔去,嗒的一声轻响,那小瓷瓶从怀中落了出来,竟然没有察觉。
亚雪又惊又喜,待她一踏出帐外,立即纵身而前,拾起瓷瓶,揣入怀中,心道:“我快拿去给玄哥喝了,另外灌些清水进去,再还给穆贵妃,反正皇上已对她万分宠幸,这圣水于她也无甚用处。”
当即揭开后帐,轻轻爬了出去,一溜烟的奔向南院大王王府。
但见王府外兵卒众多,似是南院大王在调动兵马。亚雪走进大厅,只见宋玄背负双手,正在滴水檐前走来走去,似是老大的不耐烦。
他一见亚雪,登时大喜,道:“亚雪,佻回来就好,我只怕你给皇上扣住了,不得脱身呢。咱们这就动身,迟了可来不及啦。”
亚雪奇道:“到哪里去?为什么迟了就来不及?皇上又为什么要扣住我?”
宋玄道:“你听听!”
两人静了下来,只听王府四周马蹄之声不绝,夹杂着铁甲锵锵,兵刃交鸣,东南西北都是如此。亚雪道:“干什么?你要带兵去打仗么?”
宋玄苦笑道:“这些兵都不归我带了。皇上起了疑我之意,要来拿我。”
亚雪道:“好啊,咱们好久没打架了,我和你便冲杀出去。”
宋玄摇头道:“皇上待我恩德不小,封我为南院大王,此番又亲自前来,给我加官晋爵。此时所以疑我,不过因我决意不肯南征之故。我若伤他部属,有亏兄弟之义,不免惹得天下英雄耻笑,说我宋玄忘恩负义,对不起人。亚雪,咱们这就走吧,悄悄的不别而行,让他拿我不到,也就是了。”
亚雪道:“嗯,咱们便走。玄哥,却到哪里去
?”
宋玄道:“去缥缈峰碧瑶宫。”
亚雪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道:“我不去见好丑八怪。”
宋玄道:“事在紧急,去不去缥缈峰,待离了险地之后再说。”
亚雪心道:“你要送我去缥缈峰,显是全没将我放在心上,还是乘早将圣水给你喝了,只要你对我倾心,自会听我的话。若是迁延,只怕穆贵妃赶来夺还。”
当下说道:“也好!我去拿几件替换衣服。”
匆匆走到后堂,取过一只碗来,将瓷瓶中圣水倒入碗内,又倒入大半碗酒,心中默祷:“菩萨有灵,保佑宋玄饮此圣水之后,全心全意的爱我亚雪,娶我为妻,永不再想念杨敬娥姊姊!”
回到厅上,说道:“玄哥,你喝了这碗酒提提神。这一去,咱们再也不回来了。”
宋玄接过酒碗,烛光下见亚雪双手发颤,目光中现出异样的神采,脸色又是兴奋,又是温柔,不由得心中一动:“当年杨敬娥对我十分倾心之时,脸上也是这般的神气!唉,看来亚雪果真对我也是一片倾心!”
当即将大半碗酒喝了,问道:“你取了衣服没有?”
亚雪见他喝了圣水,心中大喜,道:“不用拿衣服了,咱们走吧!”
宋玄将一个包裹负在背上,包中装着几件衣服,几块金银,低声道:“他们定是防我南奔,我偏偏便向北行。”
携着亚雪的手,轻轻开了边门,张眼往外一探,只见两名卫士并肩巡视过来。宋玄藏身门后,一声咳嗽,两名卫士一齐过来查看。宋玄伸指点出,早将二人点倒,拖入树荫之下,低声道:“快换上这两人的盔甲。”
亚雪喜道:“妙极!”
两人剥下卫士盔甲,穿戴在自己的身上,手中各持一柄长矛,并肩巡查过去。亚雪将头盔戴得低低的压住了眉毛,偷眼看宋玄时,见他缩身弓腰而行,不禁心下暗笑。两人走得二十几步,便见一名帅营亲兵的十夫长带着十名亲兵,巡查过来。宋玄和亚雪站立一旁,举矛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