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建勇向刘慧如道:“刘姑娘,怎地想法子救他们一救?”
刘慧如蹙起眉头,说道:“这人发了疯,力大无穷,又不是使什么武功,我可没法子。”
岳建勇转开向杜国瑞道:“杜兄,你宜山派‘幽冥刀法,还治彼身’的神技,可用得着么?”
杜国瑞不答,脸有不愉之色。颜陪东恶狠狠的道:“你叫我家公子学做疯狗,也去咬他一口吗?”
岳建勇歉然道:“是我说得不对,颜兄莫怪。杜兄莫怪!”
走到那胖子身边,说道:“尊兄,这人是你的弟弟,快请放了他罢。”
那胖子双臂却抱得更加紧了,口中兀自发出犹似兽吼般的荷荷之声。云岛主抓起一名黄衫女子,喝道:“这里厅上之人,大半曾中老贼婆的求死咒,此刻聚在一起,互受感应,不久人人都要发作,几百个人将你全身咬得稀烂,你怕是不怕?”
那女子向那胖子望了一眼,脸上现出十分惊恐的神色。云岛主道:“反正婆婆已死,你将她秘藏之处说了出来,治好众人,大家感激不尽,谁也不会为难你们。”
那女子道:
“不是我不肯说,实在……实在是谁也不知道。尊主行事,不会让我们……我们奴婢见到的。”
杜国瑞随众人上山,原想助他们一臂之力,树恩示惠,将这些草泽异人收为己用。此刻眼见婆婆虽死,她种在各人身上的求死咒却无可破解,看来这“求死咒”
乃是一种剧毒,非武功所能为力,如果一个个毒发毙命,自己一番图谋便成一场春梦了。他和郑书刚、颜柯达相对摇了摇头,均感无法可施。云岛主虽知那黄衫女子所说多半属实,但觉自身中了求死咒的穴道中隐隐发酸,似乎也有发作的征兆,急怒之下,喝道:“好,你不说!我打死你这臭丫头再说!”
提起长鞭,夹头夹脑往那女子打去,这一鞭力道沉猛,眼见那女子要被打得头碎脑裂。忽然嗤的一声,一件暗器从门口飞来,撞在那女子腰间,那女子被撞得滑出丈余,拍的一声大响,长上地下石板,石屑四溅。只见地下一个黄褐色圆球的溜溜滚转,却是一枚松球。众人都大吃一惊:“用一枚小小松球便将人撞开丈余,内力非同
小可,那是谁?”
乌老大蓦地里想起一事,失声叫道:“婆婆,是婆婆!”
那日他躲在岩石之后,见到李仙斩断了婆婆的左腿,便将断腿包在油布之中,带在身边。他想婆婆多半已给李仙追上杀死,但没目睹她的死状,总是心下惴惴。当日虚空用松球掷穿他肚子,那手法便是婆婆所授。乌老大吃过大苦,一见松球又现,第一个便想到是婆婆到了,如何不吓得魂飞魄散?众人听得乌老大狂叫“婆婆”
,一齐转身朝外,大厅中刷刷、擦擦、叮当、呛啷诸般拔兵刃之声响成一片,各人均取兵刃在手,同时向后退缩。
杜国瑞反而向着大门走了两步,要瞧瞧这婆婆到底是什么模样。其实那日他以“斗转星移”
之术化解虚空和婆婆从空下堕之势,曾见过婆婆一面,只是决不知那个十八九岁、颜如春花的姑娘,竟会是众魔头一想到便胆战心惊的龙游婆婆。岳建勇挡在刘慧如身前,生怕她受人伤害。刘慧如却叫:“表哥,小心!”
众人目光群注大门,但过了好半晌,大门口全无动静。颜陪东
叫道:“童婆婆,你要是恼了咱们这批不速之客,便进来打上一架罢!”
过了一会,门外仍是没有声息。申海广道:“好罢,让风某第一个来领教婆婆的高招,‘明知打不过,仍要打一打’,那是风某至死不改的臭脾气。”
说着舞动单刀护住面前,便冲向门外。郑书刚、颜柯达、颜陪东三人和他情同手足,知他不是婆婆的对手,一齐跟出。众洞主、岛主有的佩服四人刚勇,有的却暗自讪笑:“你们没见过婆婆的厉害,却来妄逞好汉,一会儿吃了苦头,那可后悔莫及了。”
只听得风恶波和颜陪东两人声音一尖一沉,在厅外向婆婆大声挑战,却始终无人答腔。
适才搭救黄衫女子这枚松球,却是虚空所发。他见自己竟害得大家如此惊疑不定,好生过意不去,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是。婆婆确已逝世,各位不用惊慌。”
见那胖子还在乱咬他的兄弟,心想:“再咬下去,两人都活不成了。”
走过去伸手在那胖子背心上一拍,使的是“无极阴阳掌”
功夫,一股阳和内力,
登时便将那胖子体内求死咒的寒毒镇住了,只是不知他求死咒的所在,却无法就此为他拔除。那胖子双臂一松,坐在地下,呼呼喘气,神情委顿不堪,说道:“兄弟,你怎么了?是谁伤得你这等模样?快说,快说,哥哥给你报仇雪恨。”
他兄弟见兄长神智回复,心中大喜,顾不得脸上重伤,不住口的道:“哥哥,你好了,哥哥,你好了!”
虚空伸手在每个黄衫女子肩头上拍了一记,说道:“各位是均天部的么?你们阳天、朱天、昊天各部姊妹,都已到了接天桥边,只因铁链断了,一时不得过来。你们这里有没有铁链或是粗索?咱们去接她们过来罢。”
他掌心中北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