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蒋文卓忽然尖声笑了起来:“好,果然不愧是传闻中的少年修真天才,到了此时此地,居然还如此镇定自若,单单这一份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的工夫,就足可以让人为之心折了,真不枉我费尽心力将你从天云宗那些人的手里救出来。”
宋玄醒来之后,只记得自己曾与比蒙大战时的情景,至于后面发生的一切根本不知道,更别说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所以他心头一直有些疑惑,这时听蒋文卓这么一说,不禁惊讶道:“你说什么?是你派人将我救到这里来的?”
蒋文卓笑道:“当然是我,你以为天底下还会有别人救你吗?你一定还记得在九江发生的事吧。当时你虽然帮助碧瑶宫杀了那只比蒙,可是你体内的杀气发作,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还伤了碧瑶宫的几个高手,现在除了天云宗和碧瑶宫之外,还有上千名官兵在到处找你,你说说看,如果不是我救你,你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
宋玄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握紧拳头,努力压制心头的震荡,嘿嘿一笑道:“看来我真要感谢你了。”
蒋文卓笑道:“你不必谢我,我蒋文卓一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我救你只不过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而已。”
宋玄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很坦白。”
蒋文卓嘿嘿笑道:“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元婴中的杀气也是我帮你清除的,为此我不惜耗费了三颗珍贵无比的碧罗丹,还派人找来一位纯阴之女。”
听他这么一说,宋玄顿时想到昨晚的事情,不禁咬牙冷笑道:“看来我真要好好感谢你了。”
蒋文卓好像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怒意,仍然笑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必谢我,我救你只不过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罢
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宋玄现在确实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他的命是对方救的,他的灵力被对方锁住了,除了答应对方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选择。可是他现在心中却只有愤怒,这股愤怒像火山的熔浆一样,几乎就要从他的胸口喷发出来。
“你放心,我让你帮我做的这件事虽然有些难办,但绝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你帮我做好,我可以马上放你离开这里,怎么样,你想好没有?”
蒋文卓似乎看出他心中的矛盾,淡淡笑了起来。
宋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倔犟之色,冷冷地道:“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对你们那些卑鄙无耻的事情向来没有任何兴趣,更不会答应你什么。”
他的话一出口,石洞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惊。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倔犟。铁齿更是“啊”
的一声,急忙又按住自己的嘴。
石洞中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压抑起来。其他人都不禁心惊胆颤地看着蒋文卓,他们不看则已,一看心中更是栗栗危惧,因为蒋文卓清秀的脸上已经变得一片铁青,两道细细的长眉高高拧了起来,一双眼睛闪烁着一种凶狠的光芒。
其他人吓得气也不敢出,呆呆地望着这一切。而宋玄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稍显有些单薄的身子此时显得十分的峭拔俊逸,长长的黑发淡淡地飘洒着,两只眼睛透露着莹莹的光辉,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害怕。
这一刻时间几乎已经停住了,可以清楚地听见有水滴从洞顶清脆地落到地上……
蒋文卓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看来我蒋文卓真是太小看你了,好,好,真是太好了。”
他的笑声蓦然一停,一双眸子中晶光暴射,嘴边逸出一抹凶残的笑容,冷冷说道:“你小子
既然想逞能,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说着,忽然手一伸,从怀中取出一根长约半尺的短笛,笛子全身泛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除了宋玄之外,其他人看见这根笛子,脸色一齐大变,都露出惊骇的神色。
蒋文卓轻扬短笛,凑到唇边,立即一阵尖利的笛声响了起来。
宋玄一开始还在奇怪,可是就在笛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他脑袋中突然好像针刺刀挖一样疼痛,他清楚地感觉到元婴中有什么虫子在乱咬。
他大叫一声,随即咬紧牙关努力不出声,可是这种元婴被咬的痛苦是天底下最难受的痛苦,片刻之间,他全身颤抖,脸上肌肉扭曲变形,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汗水已经湿透重衣。
其他人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感同身受,铁齿和黑牙都不禁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腾的一声,宋玄跌坐在地上,他虽然痛苦万分,但还是努力盘膝坐在地上,凝聚灵力苦苦地支撑。可是他全身的灵力被锁,凝聚起来的灵力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抵抗这种痛苦,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汗水刷刷地滴落到地上。他几乎可以听到有虫子正在咬啮元婴的声音……
笛声更加的尖利凄厉,那些虫子咬得更凶了。他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在地上痛苦地扭到一团,地上已经被他的汗水浸得一片水渍,可是他却咬紧牙关,仍然不出声,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咬破了。
“尊主,这……这小子好像快支撑不住了,再吹下去他就没命了。”
那老妪忽然走上前去,微微有些惊慌地道。
蒋文卓冷笑一声,停手不吹,收起短笛,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