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会进行一次大扫除。不过这次格外仔细, 既然要招待重要的人,就得拿出重视的态度来。
程玉收拾完窗台回来的时候, 楚文禾正摆弄密密麻麻的笔记,都是过去记录的东西。
楚文禾对生活宽容,对“巢”的事,细枝末节也不含糊。
高兴的模样全写在脸上了。
问题也没少准备。
程玉还从没见过楚文禾如此期待一件事。想到这里,程玉撸起袖子,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干点活。
楚文禾:“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干脆。”
程玉:“是啊!”
“还考虑了我们这边的时间,”楚文禾用笔杵着下巴,“真是难得的alpha。”
也是珍贵的研究样本!
……
下午,4点55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
客厅摆好了桌椅,低矮的圆桌摆放着点心和绿茶。
楚文禾像块木头似的呆坐在沙发上,眼神中似有亮光,四肢麻木。
诊所今天没营业,鲤鱼搬过来了。
今天的胖鲤鱼异常激动,在鱼缸转圈游,仰泳,S泳。刚才还时不时跳两下,因为溅水弄湿地板差点滑倒程玉。
此刻,程玉骂骂咧咧擦完地板,拿着抹布去厨房的洗手池了。
鲤鱼:【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叮咚。
门铃响了。
楚文禾一个激灵,麻溜跑去开门。
站在门口搓了几下手,深一口气拉开了门把——
诊所二楼的过道向来凉飕飕的,许是通风过好的缘故,每次打开,都有一阵凉风直扑面门。
5点,正是火锅店开始红红火火做生意的时间。
一阵喧哗从街头传来。
接着,
又是一阵喧哗。
楚文禾就站在门口,和前夫四目相对。
呆若木鸡,嘴角出奇僵硬,脖子和肩膀像被铁链捆住了似的,导致他在冷风中站了半分钟也没缓过神来。
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维持表情不要僵掉了。
开门的时候他是笑的。
这会儿笑容好似镶在脸上。
偏偏跟在江郁身后的袁兵还一脸欣慰,八成把他愣在门口的模样臆想成“望夫石”了。
“呃……”
楚文禾满脑子都是袁兵的前途。
江郁注意到客厅摆设,淡漠的瞳色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回了宛如雪人般乖巧又没有灵魂的前妻身上。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倒是袁兵最先打破了僵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江郁:“去吧。”
“……”
楚文禾不禁手捂胸口。
那高大、勇猛又憨厚的身影后退几步,毫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诊所的走廊里。
咔哒。
江郁回身把门关上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程玉边往衣服上擦水边出来迎接了。一眼看到江郁,愣了十几秒。
楚文禾努力挤眉弄眼。
程玉挤出笑容:“嗨,欢迎啊~,我先回卧室了。”
门再次开合,屋里瞬间只剩了两人。
楚文禾:“……”
过于隆重的布置,就算是江郁也看不太明白。
前几天才住过,客厅什么模样一清二楚,有什么理由特意再打扫一遍。
“坐吧。”楚文禾说。
江郁今天穿得随意,墨蓝色的短外衣套着杏白色翻领衬衫,左手食指戴着一枚环状的银戒。
颈线与腕骨线条清晰发冷,若是外人见了,怕是会在疏离与接近之间挣扎许久。
那矮圆桌,放着一小盆花生米,刚炒好还留有余温。
楚文禾缓缓坐下,大脑飞速运转——得找个话题把前夫打发走。
啪嗒。
前夫的手指捏碎了花生壳。
看着他,把一颗花生米放进了嘴里。
楚文禾后知后觉。
今天的前夫异常安静,怪不得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换成平时,前夫也该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看他,然后森幽幽说句“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招待的是袁兵?”。
楚文禾又等了几秒。
他对22岁alpha的心性缺乏基本的信任。
江郁已不再看他,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花生米上,慢悠悠拨壳,“通讯器不是有联系方式么,拐弯抹角的做什么。巢怎么了?”
“……”
楚文禾背地里痛苦面具。
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江郁是真没看出他今天的意图。
万幸。
不幸中的万幸。
或许前夫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会对一个五大三粗的alpha感兴趣。重要的是,前夫会因为他拒绝当舞伴不悦,更别说发现他在积极联络alpha了。
楚文禾眼看着自己辛苦炒的花生一个个破壳。
仍不敢放松警惕。
“呃,是这样的。”楚文禾喉结一抖,“你帮我要回作品集的事我还是很感谢你的,这几天我反思了一下,那天的语气不太好。我……我该隆重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