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就地打擂台,胜者回去军训,输家重新高考。
“不是这个意思。”陆岁京别扭道,“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我、我……”
容念认真道:“嗯嗯,感觉你现在有一点结巴。”
陆岁京依旧表情不自然,抿着嘴不吱声了。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该吃完了吧。我们要不要赶紧回去?”容念说完掐灭烟头,转身往巷口走。
他迈了几步发现陆岁京没跟上来,不禁转头去看。
老墙挡住光线投下影子,而英俊颀长的男生就站在光影的交界处。
容念略微妥协地扬声笑道:“快点啊,我的小祖宗。”
陆岁京僵了一下,小声地嘟囔了什么。
容念没听清楚,感觉那语调像是叹气,也像是笑。
夏风吹过他们两人,再吹过长街两旁的香樟,少年心事不易捕捉,可摇曳的绿叶有见证。
陆岁京刚刚在说,你才是。
你才是小祖宗。
·
营地这地方,大家竖着进去,险些横着出来。
军训结束当天组织了篝火晚会,一群人与教官依依不舍,容念默默倒数还有几个小时能回学校。
国际院的梁云复四处乱晃,突然看到容念,立即活蹦乱跳跑过来。
他们开学以来没见过面,容念上次碰见梁云复还是对方生日,那天自己和陆岁京搞了一出尴尬乌龙。
此时此刻,梁云复毫无生分之意,盘腿坐在容念身边。
“你都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卖惨道,“事假病假全都不让请,我第四天就被晒脱皮了。”
容念道:“贺哥也是,我问他疼不疼,他答没感觉,那我说给他买的药膏用不上了,他又讲可以来点。”
梁云复道:“我也要来点。”
容念注视他:“你晒伤在哪儿?”
梁云复皮肤有点泛红,但不太明显:“在心里脱了一层皮。”
容念心想,以你的脸皮厚度,还够再脱几层。
“你对贺哥好,都不对我好!”梁云复道,“羡慕围绕着我,嫉妒吞噬了我,恨意想驱使我……”
容念熟门熟路地哄道:“俗话说钱在哪里心在哪里,PS5配双手柄,和一管药膏孰轻孰重。”
梁云复道:“学霸你变了。”
容念:?
梁云复道:“以前和你这么讲话,你肯定小心翼翼解释自己没有区别对待。然后我就会说,我开玩笑的啊,小容当然不会有这种弯弯绕绕!”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恰当示弱有助于被偏袒。
容念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上辈子不愿意这样惹方悦秋为难,这一世无所约束,但有时候懒得伪装。
他闻言临场发挥,失落道:“现在没有以前有趣了,小梁还会和我玩吗?”
梁云复坦白:“当然啊!我没说这样不好……”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篝火,转而很真诚地说:“窦洋在班里说你很虚伪,我当时觉得特别难过。”
容念道:“他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
“不啊,你教我写作业,记下我喜欢的东西买礼物,这些难道能作假?”梁云复道,“以前没人愿意一道题教我五六遍。”
容念听到后半句,笑道:“可能我习惯了耐心带小孩。”
自打高考后填报志愿那会儿,梁云复就感觉到容念有些变化,从逆来顺受变得更随性更自由。
以前觉得容念可怜巴巴,所以自己常常下意识地护着对方。
现在容念不再闷闷地受委屈,他甚至不觉得反常。
人不能光吃苦不长大,自己不及格考多了还知道要抄抄作业呢。
梁云复道:“不管怎么样,这么形容你一点也不公平。要是我像窦洋一样被无条件惯着,肯定比他拽,但我只能老老实实上学读书,难道我虚伪?”
“说到这个,窦洋没军训几天就生病了,没再回来过。”
“什么?!”梁云复道,“靠,我突然也想得病。”
容念道:“不行。”
梁云复疑惑:“啊?”
容念弯起眼睫:“这样你朋友会真的很伤心的。”
梁云复顿了顿,刚想感动地说要和容念当一辈子好朋友,就被其他同学打断。
“小容,你怎么不来一起玩游戏啊?”女生兴冲冲道,“刚才班长把副班公主抱了半分钟,学委和团支书含情脉脉……”
容念一个头两个大,打断:“你听听游戏内容,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了吧。”
女生道:“可是陆岁京也激情加入了!”
容念:???
合着陆岁京之前蹭了他们一顿饭,干脆入赘法学院了是吧?
梁云复诧异:“是我认识的那个陆岁京吗?”
“能在开学第一天撂倒三个混不吝的人,我们学校还能找出第二个?”女生问。
当天的参与者容念:“。”
他不玩这种游戏,但看热闹不嫌事大,和梁云复一起过去围观。
规则不是摇骰子而是玩纸牌,容念顿感扫兴,怪不得陆岁京会答应参与。
陆岁京很会算牌,如果条件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