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从公子的眼神中,恍惚捕捉到久远的怀想。
“阿山。”
陆依山偏头作倾听状,叶观澜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入耳有些缥缈:“拨给我一些人,我要去个地方。”
冲靖二年,注定是个多事之春。
代天子巡边的御史在藩王府赴宴时骤然横死,且死因还是莫名得不能再莫名的落水,尽管燕国公再三申诉这是个意外,但举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没法不对个中原委浮想联翩。
燕国公生是哑巴吃黄连,明白再要解释,也只能越描越黑。
还不仅于此。
一招“积毁销骨”没能把陆依山拉下马,这苦果反倒由他自己先食了。朝中同谋眼见曹公吃了这么大一暗亏,明哲之身,纷纷在暗中盘算起来。
对陆依山的声讨一夕间缓和不少,冲靖帝忖度时机颁下旨意,申饬陆依山行事失之急躁,罚俸一年的同时,却又并未叫停清查漕帮的行动。
给的理由也相当充分——
“大宁府奏中明言,漕帮牵涉走私贩私之大不韪,若见端倪,则当顺藤摸瓜一清到底,断不可中途偏废。尤值边市重开之紧要关头,更应以清除障碍为第一要务,月内当见成效。若一府之力难以胜任,可往邻省调度赞襄,有推诿周张言事避难者,非我大梁臣子也。”
一句“事涉大不韪”,将清查漕帮由原本的藩地事务,拔擢到国政民生的高度。这下饶谁有多少怨言,也不敢再借题发挥,要怪只能怪郝指挥使找的藉口太过冠冕堂皇罢!
此事看似在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