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盛世贼。”
“......宁做乱世王,不为盛世贼。”燕国公低声呢喃,耳畔齐耕秋的疾声质问清晰如昨。
“公爷啊公爷,你当把你拉下马的,当真只是几个言官的口诛笔伐吗?”
“你以为方时绎当真不慕功名吗?他一面做高姿态,衬得你野心勃勃,一面处心积虑为自己谋好退路,所图为何?无非是比你更早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想推你出去当活靶子而已!”
“公爷,还没有完呐。西北若平,天下若平,你这把宝刀再怎么藏锋敛锷,早晚是镇都眼中的不祥之刃。指望全身而退?痴人说梦。”
“阮狗儿贱命一条,救与不救,又有什么打紧?可南屏阁起势已成定局,公爷代我保全他,便是在未来的江湖第一大帮揳下一颗钉子!”
香烛将熄,轻烟淡袅,齐耕秋充斥着疯狂的眼睛、阮狗儿沉默而偏执的睡容渐渐散去。拂晓前的昏光里,只剩下燕国公晦暗不清的面庞。
庭院中,晨钟悠悠撞响,超度的僧人道:“回公爷,一百零八遍往生咒业已诵完,逝者已超脱苦海,往生极乐,阿弥陀佛。”
燕国公没有回应,目光停留在灵牌前供奉的《极乐经》上。
游隼蓦然振翼,呼风声里夹杂着愈发急迫的嘶鸣。燕国公移目于那双几乎挣出血来的混浊鸟眸,良久终于探出手,将指搭在了锈迹斑斑的链锁。
“公爷?”
香烛熄了,燕国公眼底最后一点亮光也泯然无踪,黑暗里传出“咔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