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用那些他根本不在乎的东西,将他困在镇都这座樊笼。但其实兄长是知道的……”
刘璋声音走低,喉间逸出哽咽,“兄长一直都知道,予他尊荣,是为磨他心志,待他愈好,将来畁以重任的可能性也就越小。说穿了,父皇想要的是一个安享富贵的乖驯王爷,一只永远不会冒犯他心中正统的……梁上燕。”
刘璋说了这么多,郑破虏带来的酒坛早已见底。他敏锐察觉到赵王此行似乎藏了心事,踌躇再三,瓮声问:“王爷漏夜前来,可是有事要叮嘱末将?”
刘璋笑了,被酒气熏红的眼角挂着泪,额间几道浅浅细纹却破天荒地舒展开。
他说:“兄长不愿溺死安乐乡,宁肯玉石俱焚,甚至背负上谋逆的罪名,也要为自己的命运一战。我是他的兄弟,自然与他一脉相承。”
这时,平日一到深夜便寂静如死的虢陵道上,竟然响起了辚辚车马声。
郑破虏警觉,霍地站起身,刘璋却恍若未闻。
“三哥,”他继续说,笑中带着决然的况味,“我做这富贵王爷已经够久了。今夜我想让天下人知道,我刘璋不是梁上燕,我也可以做啄瞎豺狼的猛禽。”
第106章 瓦全
夜间行军,马队衔枚裹蹄,走得格外仔细。
这是一列由数十名驭手组成的队伍,侧看过去,个个猿臂蜂腰,身形精悍。这些人作黑衣短打装扮,宽大草帽遮住了脸庞,夜色里不仔细看,只当一个个魑魅游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