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刀弄枪的屠狗辈。”修罗琴白鱼也似的手指拨弄着几根竹签,说话毫不避讳,似乎根本不担心刘狰会因而同他翻脸。
果然,刘狰面色微变,忍了半刻,到底没有发作。
“你想逼我就范?”刘狰冷声问。
修罗琴笑笑:“既然吴家子的命案没能把安陶拖下水,与其等她穷追猛打牵出当年事,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王爷熟读兵书,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的道理,您应该清楚。”
刘狰提了音量:“你可知这是谋逆!”
修罗琴放下竹签,食指与中指扫弦似的一拂而过,签子劈啪飞落一地。
“王爷也会说谋逆?”他姣美的双眸掠过骇人的寒光,“当初您盗卖军粮时,可曾想过那也是资敌叛国的重罪?”
刘狰哑然,坚毅如巉岩的脸庞,一瞬间像被雨滴击穿。
虚空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
修罗琴踩着他的痛脚,步步为营:“王爷做事不干不净,留下一屁股烂账,要不是我们找到那女子拖垮了方家,您怕是早就被流放极边,受尽凄寒苦楚而死。还有那之后,又是谁代替加嫘族,支撑起您的边市交易,王爷都忘了不成。您仓廪既丰,便想学人家做忠义臣子,您也配?”
望着面色迅速灰败的刘狰,修罗琴放柔了嗓音。
“九目天珠现世,人们很快会把嫘祖庙尸案同王爷联系在一起。皇上已对藩地起了疑心,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肯追究壬寅宫案的真相,今时种种,王爷焉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只可惜了王妃和她腹中的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