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陆依山不认得叶观澜,所以警觉的缘故,连忙打圆场说:“忘了介绍,这位是叶——”
“几日不见,”陆依山面无表情地道,“二公子还是这般勤谨,当真教咱家钦佩之极。”
叶观澜听出他在嘲讽自己又来挖方家的墙角,只装作万事不懂的样子,颔首说:“比不得督主勤勉。”
陆依山见他翻脸无情,又见他进退自若,万般感觉咂摸不出一个味道,指甲嵌进了肉里,仍似挠不到实处,不觉牙根咬得直痒痒,碍于外人面前却不好发作。
安陶见状更担心了,正想出言调停,忽见门外探进半个脑袋。
陆向深一手摁住欢喜,一边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安陶犹豫片刻,道:“既然你跟他一早相熟,我就不必费这个唇舌了。许久未回忠贤祠,我也想四处走走看看——二公子,失陪。”
叶观澜急道:“郡主......”
陆依山抢着打断:“夜间路难行,师姐记得嘱咐遂心,多点一盏灯。”
安陶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横扫,陆向深搁门外又是一阵猛咳,看架势就差把肺管子咳出来了。
安陶不得已,只好向叶观澜点头致意,临去前又警告地对陆依山说:“你好好说话,别欺负人家。”
陆依山俯颈的样子看起来既温和又谦顺:“师姐放心,依山怎敢怠慢了公子。”
“吱呀”,房门开合,灯烛摇摇,复归沉寂。
一捧月色透过窗流泻进来,追逐着公子洁白的袍角,说不清是月照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