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实在大意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镇都之内,锦衣卫的眼线无处不在,你接连出入朝臣官邸,何以这般顺畅。还有今夜,我猜郡主之所以贸然露面,除了思亲心切,也是因锦衣卫放出风声,要延请白虎观道士做法祈福。道坛附近不宜见刀兵,郡主自信凭借一身武艺,瞒天过海不成问题。”
安陶明了了什么,扶刀的手倏然捏紧:“你是说......”
马蹄踏破水坑,一路向西疾行而来。还未到山门,遥遥只见火光映衬下的银线飞鱼纹样其状可憎,陆依山提缰勒马,在人群中并未看到指挥使聂岸的身影。
“看来姓聂的学聪明了,万事知道留一手。”陆向深拨开飘散的额发,定睛看到了熟人,笑说,“那不是御史草头官大人嘛。”
陆依山循他所指看过去,幢幢人影中,左都御史的二品红袍分外醒目。只见菅子旭衣冠齐备,仪容严整,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陆依山想到了什么:“安陶离开军中,之所以没有风声传出,不是南屏阁的密探瞎了眼,而是她此行着着实实过了明路。”
陆向深顿时警醒:“是了,监察军中动态的差使隶属锦衣卫,若督军佥事事先在出营的条子上签了字,咱们的人即便发现师姐不在军中,也只当她有秘密公干,不会刨根究底过问太多。”
至于郡主入镇都的城门守军,“为开方便之门,锦衣卫自然一应痕迹都会替安陶料理干净。”
陆依山语气冷得像冰,“好一出请君入瓮的大戏。”
“正是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