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起来:“叶家公子妆红点翠而来,就是为了给咱家送礼的? ”
叶观澜眼眸晶亮:“不,我是为了给九千岁分忧而来。”
陆依山不无沉默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喜服,很明显信得不真。
叶观澜面不改色:“督主公务繁忙,寻常难见一面,非如此装扮,不足以换来和您私下详谈的机会。”
陆依山唇角轻扯,撩袍时不经意露出衣角的几点血迹,伸出手去提壶斟酒——叶观澜听说东厂番子折磨完人以后,总要靠喝酒来冲冲煞气。
“二公子怎知咱家心中所忧?”
叶观澜也从容落座,一个煞气缠身的人自然不惧和另一个煞气缠身的人把酒言欢。
“近来妖书一案闹得沸沸扬扬。数日间镇都人人自危,九千岁为君肱骨,想必也能感君之忧。在下偶然得知了与此案相关的一些线索,便想趁今日之机告知督主。”
陆依山饮酒的动作一顿。
七天前,一份名为《忧危竑议》的揭帖在京师广为散布。
帖中所言,直指当朝贵妃孙氏托赖腹中龙种,有劝帝易储之心。同时也指名道姓地攻击了孙贵妃之父寿宁侯与翰林院大学士齐耕秋,称他们一个是密谋易储的同伙,一个只作壁上观,全不把江山社稷放在眼里。
妖书案发,昭淳帝震怒不已,严令锦衣卫与东厂两方并查。可是七天过去了,始作俑者毫无头绪,朝堂上浑水摸鱼的却大有人在,光是今日东厂查实的诬告便多达八九桩。
一时间,妖书案成了镇都官员挟私报复的由头,蒙冤下狱者不计其数,用人人自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