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天军营地。
广茂的大漠被沉沉的夜色笼罩,战鼓未起,帅帐之外风沙肆虐,帅帐之内气氛凝重。
帅帐中,长圣等人围聚在沙盘周围,皆满面愁容地。
“魔族屯兵十万,而我们此次前来仅带了八万天兵,加上驻守天魔边界的五千天兵,共计八万五千士兵,尚有一万五千的兵力差距。”
火德分析着。
“但观两军将领,魔族仅有玄襄一个上神,且其年岁尚幼,经验匮乏。而我天界统兵的三位帝君皆身经百战,如此一来,两方将帅的实力差距,应足以弥补兵力的悬殊。”
北溟仙君却并不认同,补充道:“可也正因如此,我们对邪神的实力一无所知,况且邪神手中还有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万魔之眼’,邪神有此物加持,实力究竟如何,我们更是一无所知。”
长圣帝君严肃道:“北溟仙君说得对,我们绝对不可轻敌!”
火德点头赞同道:“北溟仙君说得极是。”
几人交谈间,昭圣却在北溟仙君和湾云帝君身后焦躁地来回踱步,其间频繁看向帅帐之外,神情略显急切。
长圣看向昭圣,问道:“昭圣帝君,我见你许久都一言未发,可是有了对策?不妨说出来听听。”
几人的视线皆汇聚在昭圣帝君身上,昭圣眉头紧锁。
“我哪有什么对策,我是在担忧陶紫炁。昨日一到战场,她就前往魔族谈判了,可一整夜过去,陶紫炁都未传回半点消息。我担心她在魔界遭遇了不测。”
听他提及陶紫炁,几人亦是面色凝重。
他们天界行事向来以六界安危为重,若是能通过谈判化解一场干戈,他们自然乐意尝试。
只不过派谁去谈判却是个棘手之事,那个人既要对魔族足够了解,又要有一定阶品,若其不幸死于魔族之手,还不能影响到天界的部署。
全军上下八万多人,也就只有陶紫炁一人合适。故而,当长圣和陶紫炁提起此事时,陶紫炁应允了。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终归是答应了。
大军甫一抵达天界边界,陶紫炁就出发去往魔族军营,这一去过去了整整一夜。
帐外狂风呼啸,吹得战旗猎猎作响。
“报……”
天兵的声音骤然响起,大帐随着士兵的急报声被守卫的天兵掀开,刚才大喊的天兵冲进大帐,手中高举一卷皮制书信,他道:“启禀帝君,魔族急信。
火德夺过信件一看,递给身侧的湾云,随即信件依次在昭圣、北溟仙君以及长圣中传阅。
火德咬牙切齿地问:“魔族的传令官何在?”
天兵回答道:“正在营外,已经被天兵拿下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几人循声望去,只见长圣骨节宽大的手掌紧握着沙盘边缘的挡板铁板,骨节分明的手指因愤怒而发出“咯咯”的声音,手心与挡板之间的书信已被揉得褶皱,可见其愤怒之甚。
长圣亦咬重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命令:“把他带到帅帐外。”
天兵领命出帐,片刻后,就有两名天兵押解着魔兵至帅帐外,又有天兵入帐禀报,长圣等人齐齐出去。
长圣站在魔兵身前,满面阴冷,一语未发就一脚踹在魔兵身上,魔兵被踹倒在地却依旧一副不屈的坚定神情。
火德和昭圣不禁对他多了几分赞许。
魔兵被天兵架着站起身,长圣才终于开口,“本君问你,邪神玄襄当真要在战前斩杀我仙族使节?
“邪神的意思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仙族使节陶紫炁在魔族公然挑拨邪神与一众长老的关系,其罪当诛。”魔兵冷哼道:“邪神没有将她就地斩杀,而是让她多活了一日,对她已经是莫大的宽仁了。”
火德怒火攻心,冲过去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又一脚踩在他脸上。
“玄襄小儿既然要斩我仙族使节,那本帅就先杀了你,用你的血在我军阵前祭旗。”
魔兵的脸被挤压在火德的脚底和沙石之间,他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后沙石被挤入口中,连“呸”三声。
火德怒音声未止,高举起手中刀锋,眼看着刀锋将要落下,却忽然听见长圣制声:“火德元帅且慢。”
火德狐疑地看向长圣,不满地开口:
“长圣帝君,我们天界派使节去魔族和谈,本是不愿见两族兵戎相见,破坏了六界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可魔族却要在阵前斩杀我仙族使节,简直欺人太甚,本帅杀这个魔兵祭旗,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帝君为何阻拦我?”
长圣神情严肃,“火德元帅,本君并非是要你留他一命,而是他还有用处。与其就这么杀了他,还不如将他带至阵前,用他的命换陶紫炁一命。”
湾云神情凝重,“他不过是个普通魔兵,邪神又怎么可能会答应用他换陶紫炁?”
北溟仙君蹙眉沉思,片刻后,又听长圣沉声开口:“邪神当然不可能答应,本君也没指望他能答应。”
他顿了顿,又道:“本君这么做自有考量,玄襄肯换人那自然最好,若他铁了心要杀了陶紫炁,我们也可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讨伐魔族,天界和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