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了些许欣慰。
这些仙人来送授裕仙君最后一程,也不枉授裕仙君悉心教导他们一场。
众仙见应渊从里面出来,先是一愣,愣神过后,连忙行了礼。
“帝君。”
应渊微微颔首,随即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过一众仙侍。
回衍虚天宫途中走出的每一步,都无比虚浮,有好几步都差点崴了脚。
他每一次踉跄,都把隐身跟在他身后的仙君吓得浑身一激灵。
桓钦想要冲过去扶他,可理智告诉他,应渊对他无意。
他不该过去!
他不该过去。
他不该过去?
可理智又岂是想守就能守得住的?在见应渊第三次险些崴脚之时,仙君终是忍不住冲了过去。
应渊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失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回神的第一件事就是挣开桓钦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开了口,那个叫了近万年的称呼,不知为何在出口时变成了陌生又客套的“计都星君……”
“……怎么来了?”应渊轻声问。
桓钦还未从被应渊甩开的惊愕中清醒,就听见这么一个生疏的称呼,眉头沉了沉,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嘲讽自己:
“你看看你,都说了人家对你无意,还上赶着跟着他做什么?”
“黄粱一梦,你没等到的答案,断情线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你快走吧,别作贱自己了……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那才是你应该做的。”
桓钦蹙眉微微摇了摇头,才把脑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驱走。
“跟我走!”
说着,桓钦一把扣住应渊的手腕,起手捏诀,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转眼间,两人来到冷清的天之角。
桓钦拉着应渊进入布星亭,桓钦正了正衣襟,随即袖手一挥,石桌上出现两壶酒。
“心里有事别憋着,喝点酒,大醉一场,醒来之后,该怎么活还怎么活。”
听他说完,应渊沉默了一会儿,拿起一壶酒给自己灌下。
一醉解千愁。
他这一醉确实将那些愁绪全都放下了。
应渊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寝宫,迷惘了一阵。
是桓钦送他回来的吗?
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缓步出门,守在门外的陆景见他出来,高兴地开口:
“帝君可要喝一碗解酒茶,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应渊捏着眉心,摇摇头。
“不必。”
“昨夜……”他顿了顿,问道:“可是计都星君送我回来的?”
陆景回答道:
“小仙昨夜收到传信,说帝君醉倒在布星亭,小仙赶到布星亭时并未见到计都星君。”
应渊眸子一暗,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应渊一直关注着仙业阁的情况。
自授裕仙君陨落之后,仙业阁的课业就空了大半,只剩一个仙君在勉强撑着。
一时间,他们也找不到一个上仙来接替授裕的差事,更糟糕的情况是无人愿意接这个差事。
一桩桩事,惹得他焦头烂额。
应渊为仙业阁的事烦恼,天帝也不例外。
天帝下旨擢选仙业阁仙师,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会有不少人争着抢着去。
结果好几日过去了,还是没有哪个上仙愿意去仙业阁。
天帝对此束手无策,只好把四位帝君和……桓钦几人召到玉清宫商议对策。
桓钦作为名义上的天界第一上仙,无论他想不想,他都得去玉清宫转一圈,走个过场。
这一点,他很清楚,天帝也很清楚。
可是去了,就注定会和应渊遇上,只不过这次的相遇,比他预想的时辰要早许多,还没到玉清宫就在天街撞见了。
见应渊迎面而来,桓钦愣了片刻才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应渊见了,想回他一个笑容都做不到。
他宁愿桓钦不笑,也不想看他勉强自己对谁笑脸相迎。
至少在他这里,他不希望这样。
桓钦郑重地行了一礼,客气地称他:
“帝君。”
说罢,他退了一步,让应渊先行。
应渊慢慢吞吞地走着,桓钦也不能停在原地不动,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应渊身后几步的位置。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默契地不说话。
空气中静默了许久之后,桓钦忽然听见前面的应渊开口问他:
“想不想去仙业阁?”
又听他接着说:
“那些小仙年纪小,性子活泼,你见了应该会高兴。”
桓钦已经回来好几日,这几日他一直闷在宫里不曾出过门。
他是真怕再这么下去,他会把自己闷出问题来。
而且……天帝也没说是否要让他接着执掌布星亭,就怕时日一久,天帝又要把他调去哪个不知名的“洞天福地”了。
他得赶紧找个差事让桓钦留下来。
他想了好几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找不出比仙业阁更好的去处了。
他慢慢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