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仙魔大战以来,天界与妖、魔、冥界共同重定六界秩序,如今的六界一片祥和,再无战事。
天界的神仙们还是那样,各司其职,或当值,或修炼,或历劫,或闭关,或寻人。
新一任的天帝青离应渊帝尊,正是那个满世界找人的人。
从前,六界之人谈起青离应渊帝君,皆是艳羡和敬佩。如今,他们再谈起青离应渊帝尊,尽是叹息。
自那人元神碎裂,散于天地后,应渊就跟着他的离去疯了。
千年来,他每日不是忙于公务,就是在寻人。
元神碎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如何能找得到?
时过境迁,繁华的九重天早已物是人非,曾经陪伴他的那个人,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他缓缓走在天街上,忽然间,久不见风的九重天再次吹起风。
他记得,初见桓钦的那日,九重天也吹起了一阵清风。
万年前,他也不过是一个百岁的仙童。
他记得,初遇桓钦的那日,正是仙法校考的日子。
天界、仙业阁
授裕仙君震惊地注视着天上滚滚的天雷,喃喃道:“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周围一同学习仙法的小仙,一脸敬佩地看着人群中央的应渊。
授裕仙君瞪大双眼,震惊的视线移到应渊身上,沉声道:“小我教习小仙仙法万年来,从未见过有人能以最低等的雷咒,引动如此巨大的天雷。”
他激动地在应渊面前蹲下,郑重其事地说:“应渊,你天赋异禀,将来必定是我天界抵御修罗族的中流砥柱,你切记潜心修行,不可焦躁。”
年幼的应渊生得白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授裕仙君也不例外,他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伸出手揉一揉他肉嘟嘟的小脸,却在触碰到应渊的瞬间,应渊连忙后退一步。
授裕仙君的手僵在空中,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他缓缓收手。
应渊恭敬地行了一礼,认真地说:“仙君,帝尊有言,为仙者当沉稳持重,我已经长大了,您不能再摸我的脸了。”
他的礼数虽说不上规范,但对于一个只比桌案高一个头的小仙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他那双白嫩嫩的小手交叠在身前,努力地模仿着其他仙人行礼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惹人疼爱。
然而,授裕仙君的心中却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一个百岁的小仙童,却如此老成,将来他会不会压抑自己的心性,永远做不了真正的自己?”授裕仙君在心中无声地叹息。
应渊身份特殊,他的一生,他无权干涉。他能做的,只有按照天帝的旨意教导应渊。
授裕仙君挺直仙身,正要转身,就感觉有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拉住了他。
他低头看去,只见应渊正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满怀期盼地看着他。
应渊不仅长得软糯可爱,就连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请问仙君,我的仙法可得几等?”应渊满心期待地问道。
授裕仙君正要开口,旁边的小仙却抢先回答道:“那还用说吗?你一定是甲等!”
其他小仙也纷纷附和。
听后,应渊面无表情,但心中看向授裕仙君的眼神却越发期盼了。
授裕仙君扫了周围人一眼,缓缓开口:“应渊今日的教考成绩当为甲等。”
听到自己的成绩,应渊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只是微微一笑。
那天,应渊兴奋了一整日。
他学了一整天的仙法,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应渊站在仙业阁前,犹豫着该走哪一条路。
左边,是去衍虚天宫的路;而右边,则是通往玉清宫的路。
玉清宫,正是天帝的寝宫,平日无要是时,天帝都会在玉清宫批阅奏疏。
想来,今日也不例外。
“算了,帝尊那么忙,就不去打扰他了。”
他本欲将自己仙法校考得了甲等的好消息告诉天帝,可一想到每日忙碌的天帝,他便轻轻摇了摇头,把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
应渊正欲回衍虚天宫,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快步走来,应渊认得他,他是玉清宫仙侍司沐,出自三翼乌一族。
“司沐仙君。”
闻得此言,司沐的脸热了一瞬。天界仙侍众多,能被称为仙君的,除了上仙以外,唯有那三十六仙宫的仙侍长。其余仙侍,只能得一句:“某某仙者。”
这些都是仙侍中约定俗成的规矩。
司沐初入天宫时,也对此颇为不满。
时日一久,他也渐渐明白,这所谓的仙君之称,不过是用来区分仙侍长与普通仙侍的法子罢了。
若有实力,又何须用这种无足轻重的称呼来区分?
司沐面色一正,回礼道:“应渊仙君,帝尊召您去玉清宫问话。”
玉清宫
天帝摒退众仙侍,只留应渊一人在内。
应渊规矩地行礼,垂首道:“参见帝尊。”
天帝微微颔首,缓声道:“听闻今日仙法校考?考得如何?”
“回帝尊,今日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