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借着整理衣服的机会,在七喜的腰间重重地掐了一把。
七喜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妈蛋!这个老刁奴,她竟然掐我……啊啊啊,气死我了!】
七喜腰间吃痛,心里碎碎念。
这个坏女人,下手可真狠。
等她找到机会,一定要把她的头发剪掉,做成一把扫帚,让这坏婆子拿着这破扫帚扫茅厕。
杜宝钏和宋知琴以及四喜,都听到了七喜的心声。
三人的脸色瞬间一变。
七喜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看得杜宝钏心疼不已。
她一把将七喜搂进怀里,怒火中烧地看向那个仆妇,厉声质问道:“你为何要掐她?”
仆妇被杜宝钏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
“夫人,奴婢冤枉啊!”
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奴婢只是在为小姐整理衣裳,哪里敢对她动手啊!”
“你还敢狡辩!”
四喜年纪虽小,却也看出了这仆妇是在撒谎。
她气得小脸通红,指着仆妇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刁奴,真是可恶!”
仆妇看到七喜无法开口说话,便更加肆无忌惮。
虽然跪在地上,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神情。
小哑巴,就算你心里清楚又能怎么样?
你能说得出来吗?
看到这仆妇如此嚣张跋扈,杜宝钏和宋知琴气得浑身发抖。
她们正要开口理论,却被焦夫人挥手打断了。
焦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道:“宝钏妹妹,消消气,不过是个下人罢了,犯不着为了她气坏了身子。”
说罢,她转向那仆妇,温和地问道:“你有没有掐这位小姐?”
仆妇一听,以为焦夫人要为她撑腰,更加有恃无恐。
“回夫人的话,奴婢没有!”
她挺起胸膛,大声道:“奴婢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前来搜查的,奴婢怎么敢对这些尊贵的夫人小姐们动手呢?这分明就是这位小姐故意诬陷奴婢!”
“放肆!”
焦夫人突然拍案而起,怒喝一声。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仆妇顿时傻了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焦夫人竟然会为了一件无凭无据的事情惩罚自己。
她一边挣扎着想要解释,一边哭喊求饶:“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啊……”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
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已经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宝钏妹妹,让你受惊了。”
焦夫人恢复了和善的面容,对杜宝钏道:“我身边容不下这种刁钻恶仆,不过是个下人,主人说她有错她便是错了,还敢顶嘴,那就是罪加一等。”
家丁拖着那还在不断哀嚎的仆妇离开后,宴会厅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夫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只是惊恐地看着焦夫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原本还在心里腹诽焦夫人的小姐夫人们,此时此刻,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大气都不敢喘声。
她们亲眼目睹了焦夫人的手段,亲耳听到了仆妇凄厉的惨叫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焦夫人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
一时间,每个人都低下了头。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刚才出去的家丁去而复返,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白色的绸布。
“夫人,东西取回来了。”
家丁单膝跪地,恭敬地道。
焦夫人微微颔首,示意家丁将托盘上的绸布掀开。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托盘之中,赫然摆放着一截血淋淋的舌头。
“啊!”
“啊啊——”
宴会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尖叫。
夫人们纷纷捂住自己的嘴巴,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那截舌头,定是属于刚才那个被拖下去的仆妇。
杜宝钏和宋知琴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焦夫人会如此凶残,竟然直接拔了那仆妇的舌头。
七喜也瞪大了眼睛,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虽然那仆妇掐了她一把,但她也不过是想稍作惩戒,给那仆妇一点教训,可从未想过要人性命。
四喜抖了又抖,扯住宋知琴的袖子不敢撒手。
之前出言不逊的老太太,此时此刻也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一般,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的拐杖也掉到了地上。
宴会厅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这哪里是轻松愉快的宴会,分明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鸿门宴。
焦夫人仿佛没有看到夫人们惊恐的表情,她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淡淡地吩咐一句。
“继续搜。”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