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丫鬟小翠嘴里说着祝词,手上麻利地给裘意珊倒了一杯新沏好的香茶。
“陈公子高中,以后您就是官家夫人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丫鬟宝珠也笑着附和道,“咱们小姐这眼光,真是没得说!”
裘意珊被她们夸得心花怒放,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随即,她又想到了陈时禖和宋知琴有过婚约,心头便如同被乌云笼罩,喜悦也减了几分。
“宝珠,”裘意珊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再去打听打听,陈公子和宋知琴退婚的事,现在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宝珠领命而去。
一个多时辰她才返回房中,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可是听到了什么?”裘意珊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宝珠“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微微发颤。
“回小姐,奴婢……奴婢打听到,陈公子和宋家那个农女退婚的事情,确实是传开了……”
“这我已经知道了,说重点!”
裘意珊秀眉微蹙,很不耐烦。
宝珠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道:“只是,奴婢还听说,陈公子的母亲卢氏原本一直不满那个宋家的农女,嫌她出身低微配不上陈公子。可这次退婚,那卢氏却……却表现得十分惋惜,她还说……”
“还说什么?”
裘意珊紧紧盯着宝珠,目光如同一把利刃仿佛要将她刺穿。
“卢氏还说……是陈公子没有福气,错失了宋家小姐这样的好姑娘……”
宝珠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裘意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啪”的一声,她手里的茶杯落在了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手背,裘意珊也浑然不觉。
她不甘心。
她怎么能被一个乡下农女比下去?
宋知琴!
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
天刚蒙蒙亮,扈丘村里就炸开了锅。
鸡飞狗跳,人声鼎沸,比过年还要热闹。
“你说啥,那把杀猪刀不见了?”
“不会吧!那可是张屠户的传家宝啊!谁这么大胆子,敢偷到张屠户头上?”
“哎呦呦,这世道是怎么了?人心不古啊!杀猪刀都偷啊……”
村口杀猪的张屠户,今天早上起来准备杀猪,却发现他那把祖传的杀猪刀不翼而飞。
那把杀猪刀,是张屠户的宝贝,据说还是他祖上在世的时候,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客所赠送。
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在张家已经传了好几代。
平日里,张屠户把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每天都要擦拭一遍。
突然丢失不见,张屠户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村里大喊大叫、四处寻找。
村里发生了盗窃之事,自然是要先禀告村长刘长林。
刘长林得知有人偷东西,气得吹胡子瞪眼。
“岂有此理!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村里行窃,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召集了村民过来,大声吩咐道:“敲锣打鼓,把村里所有汉子都聚集起来,给我挨家挨户地搜!一定要把那贼人给我揪出来!”
村长一声令下,村民们也不敢怠慢。
一时间,扈丘村陷入吵闹之中。
一天过去。
大家把整个村子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张屠户的杀猪刀。
天色渐晚,众人无奈散去。
张屠户的杀猪刀还没找到,翌日清早天还没亮,宋老太就跑到了刘长林家,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村长啊!你要为我做主啊!我的金锁……我的金锁不见了啊!”
“什么?宋大娘的金锁也丢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脸上是不安和惊惧。
“这是第二起盗窃案了吧?”
“天呐!这贼人也太猖狂了!连秀才公爷奶家里的东西都敢偷!”
“哎呀!你这么一说,保不齐这贼人是个外来的,所以不知道咱们村里的底细……”
刘长林倒是没有乱,但心中愤然。
两天时间,村里接连发生两起盗窃案,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当这个村长?
“嫂子,你别着急,仔细说一说,你这金锁是什么时间不见的?你最后一次见到它又是什么时候?”
和上次一样,刘长林一边安慰宋老太,一边询问事发经过。
宋老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只记得,昨天晚上我还把它拿出来看过,今天早上它就不见了,哎呦喂啊……”
宋峥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宋老太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疑惑。
这金锁是什么宝贝,竟然能让宋老太如此……
肝肠寸断?
“大娘,你被光顾着哭啊,”刘开业着急地问道,“你这个这金锁,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宋老太抹了一把眼泪,稍稍平静了一些。
她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金锁……对我老婆子来说意义重大,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