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田应声而去。
到了柴房门口,他粗声粗气地喊道:“小丫头,吃饭了!”
柴房里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丫头在干什么?
高保田上前一步,推开木门。
七喜正在柴房里转圈圈,上蹿下跳。
“你干什么呢?” 高保田拧着眉头喝问,将手中的竹篮扔在地上。
七喜看到高保田,小嘴微张,比手画脚。
“什么意思?” 高保田折腾了一个晚上,耐心全无。
七喜指着空荡荡的窗台,又模仿着鸟扇动翅膀的样子。
终于。
高保田醒过了神,“你是说那只鸟……飞走了?”
七喜连连点头,又比划着说明。
昨晚野兽嘶鸣,她的鹦鹉受了惊吓,飞走了。
高保田半信半疑却也不敢耽搁,跑去向任大力禀报。
“那只鸟不见了?”
任大力的两道浓眉拧成了一座小山,“什么时候的事?”
“回老大,看样子,应该是昨晚就不见了,那小丫头说……是被野兽的吼声吓跑了。”
昨晚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凭空出现的老虎,后来是毒蛇,现在,想要献给同知大人的鹦鹉又不见了。
任大力突然问道:“那只鸟真的会说话?”
“会!不只会说话,它还会学舌呢!”
高保田恨不得将呱呱说成一只举世难得一见的神鸟。
“不好!快去找!一定要找到它!”
任大力脸色大变。
鹦鹉聪明伶俐还会说话,说不定会泄露山寨的秘密。
于是。
一众山匪又开始在山上四处寻找丢失的鹦鹉。
他们却不知道,呱呱此刻早已飞回了扈丘村,回到了宋家。
整个白日,山匪们都在疲于奔命。
任大力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也摸不着头绪。
直到太阳西斜,山寨里才安静下来。
山匪们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干硬的馒头和大饼,一脸麻木。
昨晚的惊吓和白天的折腾让众人精疲力尽,话都懒得说一句。
“狗子,你说昨晚那些老虎和蛇……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独眼龙推了推旁边的狗子,压低声音带着后怕小声询问。
“谁知道呢!兴许是山神爷显灵,要惩罚……”
狗子小声嘟囔一句,抬眼四处张望,还在担心一不留神从哪个角落里窜出一条毒蛇来。
“别胡说八道!山神爷要是真能显灵……第一个,就会劈死老大……”
独眼龙不由自主地吞咽一口,声音极低。
任大力坐在虎皮椅上,一边用匕首剔牙,一边冷冷地扫视周围。
他懒得理会这些胆小如鼠的手下。
没用的东西,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要是真有本事,就该想想怎么对付官府和野兽,而不是在这里自己吓自己。
“老大,今天晚上还点不点火把?”
高保田凑到任大力身边,小声询问。
任大力默然沉思。
昨晚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那些毒蛇和老虎的出现太过诡异,不得不防。
“点!当然要点”
任大力高声命令,“点起火把!给我把山寨里里外外都照亮了!我倒要看看,那些畜生还敢不敢来!”
任大力恶狠狠地说着,好似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夜幕降临,山寨里燃起了上火把,将整个山寨照得如同白昼,也将周围的树林映得一片通红。
山寨里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
山匪们围坐在火堆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借着酒精的麻痹,暂时忘却了白天的疲惫和恐惧。
任大力也难得地放松下来。
他端起酒碗,对着众人高声道:“兄弟们,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谁要是再敢扫老子的兴,老子就把它们扒了皮当烤肉吃!”
“哈哈哈……老大说得对!干了!”
山匪们轰然响应,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尖锐的哨声。蓦地划破夜空。
正在大口啃着羊腿的任大力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怎么回事?哪里的警哨?”
他一把抓住旁边的高保田,怒目圆睁。
高保田哆哆嗦嗦,侧耳倾听片刻,不确定地道:“好像,好像是山腰上的警戒哨……”
“又是那些畜生来了?” 任大力脸色铁青。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钢大刀,对周围的山匪们怒吼道:“都给老子抄家伙!准备迎敌!”
山匪们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扔下手里的酒肉,手忙脚乱地拿起武器。
“老大,好像不是野兽,”一个眼尖的山匪指着山下惊呼道,“是人!好多人!”
人潮如流水,朝着山顶涌了过来。
任大力和众山匪这才看清,黑压压的一群人手执大刀长剑,气势汹汹地朝山上杀了过来。
“不好!是官兵!他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