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不愿意回村。
【娘,我们去安府,找干娘告状!】
据她猜测,宋之棋这事保不齐就是之前给他下药那帮人干的,很明显,他们贼心不死,一定要置宋之棋于死地。
这些事安如意也知晓,让她出面请县太爷严厉惩处这帮恶贼,看他们还能不能再干坏事!
安如意给县衙递帖子的时候,任大力堪堪逃回了五柳村。
兄弟们跑散了,和他一起的熊壮为了让他顺利脱身,自己拖住了几个护卫,如今想必也被抓住了。
他得赶紧走。
任大力捂着受伤的胳膊,敲开了高槐树家的门。
皮氏拧着眉头。
“你谁啊?干什么?”
任大力白着脸,勉强挤出一抹笑。
“嫂子,我是树哥的兄弟,麻烦你喊他一声。”
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说了多少回不要再和这种人有往来,高槐树就是不听。
哪天一个弄不好,他就要被这些人连累了。
皮氏心中腹诽,拉着脸去喊高槐树。
见任大力受了伤,高槐树心知事情不妙,门口人来人往,也不是问话的地方。
他想把任大力扶到屋里去,却被皮氏拦住了。
“不行!不能留他在家里!”
高槐树眯起了眼睛。
皮氏有些害怕,却还是鼓着胆气道:“你想把全家都害死吗?你把他弄到别处去!”
任大力失血过多,头晕眼花,嘴唇颤抖着说不出来话。
高槐树不敢再耽搁,瞪了皮氏一眼,扭头走了。
“你先不要说话,我给你把伤口包扎好。”
高槐树把人带到了之前的那处屋子,扶着任大力在床上躺好。
几处刀伤,深可见骨,肩甲上还卡着半支残箭。
箭头拔出,血流如注。
高槐树撒上伤药,捯弄了半个多时辰,才将伤口裹好。
任大力仰着脖子,灌下一口烈酒。
“哥哥,兄弟们都被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抗过审讯,我得赶紧走,免得牵连到你。”
高槐树明白这个道理。
“我也没办法留你,只能给你准备好干粮和盘缠,兄弟你好好保重,先去山里躲几日,等过了风头再出来。”
任大力应好,恨恨地捶了一拳床板,鲜血从裹布中浸出。
“哥哥,那小子是哪里人来着?”
高槐树的眼神闪了闪,回道:“扈丘村。”
“好啊,扈丘村!我记住了!”
“一遇到那小子兄弟们就走背字,竟然遇到同一帮硬茬子,倒了血霉啊,简直岂有此理!”
任大力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高槐树眉心微拧,安慰道:“眼下重要的是先养好伤,等你身体恢复了再做打算不迟。”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
高槐树让任大力安心休息待到天黑之后再离开,他去准备食物和银钱。
皮含光探头探脑地在院门口张望,见高槐树过来,他赶忙迎了过去。
“姑父,是不是事情不太顺利?”
皮氏在屋里摔摔打打,一个劲儿地叫骂。
皮寒光询问之后心里忐忑,事情怕是没做成。
他更担心的是这事会不会彻底败露,牵扯到他的身上。
“放心,不过些许小事,那帮兄弟不会吐口。”
皮含光松了口气。
不料。
第二日下午,捕快就到了五柳村。
宋峥跟着柴峻峰一起过来。
马上七月,早稻就要熟了,村民们都在田里耕种,一派繁忙景象。
柴峻峰不禁皱眉。
不是说五柳村恶习成风,村民们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时常聚众赌博吗?
他们突然进村,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百姓见到官差,俱是一脸的惊诧,还有恐慌和害怕。
和其他村子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高槐树赶过来的时候,衙差正在四处搜寻,将五柳村差不多翻了一遍。
高槐树不急不忙,上前见礼。
“柴捕头,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村?”
柴峻峰对高槐树的底细知晓几分。
高槐树和裘大人有几分交情,平时衙差们也不敢做的太过。
可这次不同。
柴峻峰的声音异常冰冷。
“有人举报五柳村藏纳恶徒与山匪为伍,我等奉命前来搜查。”
“谁这么大胆,竟敢诬告?”
高槐树笑了笑,“我们五柳村可都是良民,县令大人也知晓,之前还给我们村发过嘉奖文书……”
柴峻峰一抬手打断了高槐树的话。
“今时不同往日,村长难道是要阻拦官差办案?”
“不敢,不敢!”
高槐树笑着让开路,心里却狐疑起来。
柴捕头的言行就是一种信号,莫非那帮护卫来头不小?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高槐树一大早就收到消息,说今天官差会进村,让村民们早早做好了准备。
眼下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