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瘦俊秀,却脸白如纸。
四喜扑了过去,口中惶惶,“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五福和六福也很着急。
宋冬来道:“你们别挡着路,先去帮忙撩帘子。”
人被安置到了床上。
宋冬来付过车钱又道谢,打发走了车夫。
七喜垫着脚趴在床边,看着昏睡不醒的宋之棋。
【这个二哥,身体不太好啊。】
七喜嘀咕。
宋冬来一进屋就听到她的心声,心下一动。
宋之棋和宋知琴同胞生产。
宋知琴先出娘胎成了姐姐,随后出来的宋之棋却先天孱弱。
体弱多病,吹阵风就会着凉。
那时候他和杜宝钏只有两个孩子,负担还不是很重。
给宋之棋精心调养了好几年,他的身子骨才强健了一些。
但和村里其他少年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宋冬来把这些旧事和几个小娃讲了一遍,又道:“我们今日去完集上,就赶到县城去看你二哥。”
“他那些同窗说你二哥已经病了几日,怕咱们担心,才不让人给家里送信。”
儿子聪明过人,读书的天赋不比他差,倘若能有个健康的身体,前途肯定差不了。
可惜了。
他们当时到学馆的时候,那几个后生正在着急。
宋之棋昏睡半日未醒,几人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处置。
宋冬来当即找人雇车,将儿子送去了医馆。
大夫说春寒料峭着了凉,加上忧思过重,需要好生休养些时日才能恢复。
宋冬来干脆就把儿子带回家照料。
杜宝钏抹了抹眼睛,哽咽着对宋知琴道:“大喜,你照顾好弟妹,我去给你二弟煎药。”
宋知琴应好,见七喜一直趴在床边,赶忙将她抱了起来。
七喜指了指床。
宋知琴问,“你是要到二哥身边待着吗?”
【嗯,我要看着二哥。】
宋知琴笑着摸了摸七喜的脑袋,将她放到了宋之棋身畔。
五福扯着宋冬来的袖子,小声和他说那条鱼的事。
宋冬来蹙了蹙眉,叫了五福和四喜出去说话。
六福甩掉鞋子也爬上了床,挨着七喜坐好。
“小黄会不会治病?”
六福和五福都生了一双杏眼,乌溜溜地晶晶亮。
他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小小声地和七喜询问。
七喜摇头。
小黄脑子好使,速度也快。
最厉害的,当然还是它的天下无敌大臭屁。
但这屁要是给二娃来一个……
估计,他就直接驾鹤归西了。
六福垂头丧气,耷拉了眉眼没再开口。
【小黄虽然不行,但我应该可以。】
六福:?
就见七喜在怀里掏了掏,不知从哪里捏出两片花瓣。
六福瞪大了眼睛。
眼见着七喜要往二哥嘴里塞,六福赶忙拦住了她。
七喜不解。
【六娃你干嘛?你扯住我的袖子了!】
六福不撒手。
“妹妹,”他吞了吞口水,皱巴着小脸道,“你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二哥吃?”
五哥早前专门叮嘱过他,说小妹的确有些神奇之处。
但她年纪尚小不知轻重,让他一定要盯紧小妹,千万别让她胡来。
二哥体弱,眼下还在昏睡之中,绝对不能乱吃东西。
六福拉着七喜的手紧了紧,生怕她突然蹦起来把那花瓣塞到二哥嘴里去。
【这花能治病,我喂给二哥吃。】
七喜不耐烦地甩胳膊,【六娃,你放开我!】
见他还是拽着自己不松手,七喜拧着眉头威胁。
【你再不放手,我就让小黄咬你!】
【还不放?我真的要放小黄了,放了啊,我要放小黄了……】
六福害怕,打起了哆嗦。
但他还是紧紧抓着七喜,嘴里蓦地大喊起来。
“爹,娘,你们快来!”
宋知琴和四喜留在厨房看火脱不开身,宋冬来和杜宝钏急急地跑进了屋,五娃也窜了进来。
七喜:……
六福不地道。
【哭爹喊娘的干什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我又没真的放小黄出来!】
七喜朝六福瞪眼睛。
【明明是你拽着我,你怎么还先告状?太过分了!】
“不是,我不是……”六福缩了缩脖子。
杜宝钏蹙眉道:“六福,你干嘛欺负妹妹?”
“你二哥正病着呢,你这样大呼小叫,会惊着他的。”
“我,我是……”六福委屈地都快哭了。
宋冬来制止了还要教训他的杜宝钏。
“六福,怎么回事?你喊爹和娘做什么?”
六福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赶忙道:“是七喜。”
嗯?
七喜鼓着眼睛。
【你还敢嫁祸我?】
“不是,不是,”六福指着她捏紧的小拳头道,“七喜要喂二哥吃东西,我怕对二哥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