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压下怒气,不再说话,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车窗外夜色迷离,车内一片寂静。
“疯子,你真就甘心一辈子跟着他啊?”突然,陆勇冷冷地开口。
“你什么意思啊。”张临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疯子,我的状况你是知道的,这些年赚的钱全都霍霍了,混了十几年,身边的真兄弟,也就你跟乐哥,但乐哥现在……如果你有自立门户的想法,我支持你。”陆勇双手握着方向盘,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张临风听完陆勇的话,嘴角泛出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容,“谢了,勇子,以后有好生意,我带着你一块干。”
陆勇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意,“疯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的智商,在加上我陆勇的胆量,咱俩一块合作,肯定能干大事!”
张临风看着他,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小混混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小混混啊。
另一头,张扬彻底吓坏了张五福,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人把大麦运来了,而且还给万福酒厂多运了一千斤,算是赔礼道歉。
张五福不愿意报警,黄福泽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大家都是善南地界上的,认识几十年了,他也不可能像张扬那样给张五福一刀,否则的话,那就显得太没人情味了。
“这小孩不识抬举啊!”黄福泽思考半晌后说道,“那就办他吧!”
“哥,你早就该这样了!”吴波咬着牙狠声说道。
“波儿,这事你亲自去办,咱们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打服他!让他张扬明白明白,在善南混,得先给谁磕头!”黄福泽冷声说道。
“我明白了!”
“利索点,让他一天之内,在我面前跪着!”
“知道了哥!”吴波再次点头。
……
在黄福泽那边码队形的时候,老魏却开着一辆大金杯,载着张扬来到了新华街。
新华街位于善南的老城区,尽管属于市中心范围,四周低矮的建筑错落有致,却显得破败不堪,店铺的招牌早已褪色,边角破损,有些甚至歪歪斜斜地挂着,整条街散发着一股旧城区特有的气息,狭窄的巷道两旁还能看到被反复修补的墙面,显得有些破败。
这里曾经是善南最热闹的地段,但随着城市的发展,周围拔地而起的高楼早已掩盖了它的光辉,如今,它被拆迁的命运已是板上钉钉。
“老魏,你带我来这里干啥?”
“这里要拆迁了,你就没啥想法?”
“拆就拆呗,以咱们的体量,别说吃肉了,连汤都喝不起。”张扬无所谓的说道,这个老城区面积不小,如果想要分一杯羹,哪怕分到最差的土方,拆迁,不投个十几万进去,压根没戏。
“你咋就这么没追求呢?想一辈子蹲在万福酒厂卖假酒啊?”老魏笑着问道。
“卖假酒有什么不好?成本高,利润低,我本来还寻思着,下个月等那些ktv结了货款,在加两个制酒车间,扩大咱们酒厂的规模。”张扬如实的说道。
“这行的利润高是高,但毕竟是灰色行业,不适合咱们团队的长期发展。”老魏认真的说道。
“你到底啥意思啊老魏?我发现你这几天整的跟卧龙一样,都开始不说人话了。”张扬皱了皱眉头,“有什么就说什么,打什么哑谜啊。”
老魏看了一眼张扬,目光闪过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的道,“这次新华街的项目是黄福泽主导的,他正忙着啃这块大肥肉,注意力全在新华街,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好机会……”
“你是想吞掉黄福泽的物流产业?”张扬一点就通,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魏。
老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昨天晚上,你们去找张五福的时候,我跟德民在电话里聊了聊,德民说,黄福泽的运输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车都是挂靠的,而且福泽物流的收费高,服务也差,一些零散的车队,咱们可以拉拢拉拢。”
张扬彻底震惊了,没想到老魏的算盘居然打的这么深。
因为个人名下的货车是无法直接参与运输业务的,通过挂靠具有合法运输资质的公司,货车可以获得运营许可,从而合法地开展业务。
但张扬还是有些不托底,“人家车队在福泽物流干的好好的,凭什么会跳槽到咱们公司来呢?”
“因为咱们公司跟福泽物流不一样,他们公司就是周扒皮,在司机身上狠刮钱,一辆车一个月两千,一年就得两万四啊!所以那些司机为了赚钱,就不得不超载!这样也容易造成安全事故。”
老魏点了根烟,笑呵呵的继续说道,“现在整个善南地区的运输行业,都被福泽物流给搞乱了,这也是李司长想提拔咱们的原因之一,因为司机的压力大,超载,恶意竞争已经发展成一种常态了,所以咱们的公司,要换一种经营思路。”
“怎么换?”
“司机最看重的是什么?肯定是钱,但福泽物流只知道吸司机的血,却不肯提供相应的服务,那些司机,车队,为了抢生意都恶意竞价,比如说咱们厂,往新兴北路发一车啤酒,按照市场行情价应该是两百一车,但有的司机为了抢生意,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