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自会一笑置之,要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淡忘。”
听嘉丁纳夫人这么说,倒叫简感到一丝羞愧,因为她叫嘉丁纳夫妇带伊丽莎白进城的目的并不完全是叫伊丽莎白远离乡间的闲言碎语。她无比确定彬格莱先生对伊丽莎白的情深意重,因为彬格莱先生在哈福德郡期间越来越不理会别人,把整个的心都放在了伊丽莎白身上。他们俩每见一次面,事情就愈显得明朗,愈显得露骨。在他自己所开的尼日斐舞会上,他甚至得罪了两三位年轻的小姐,没有邀请她们跳舞,就连简自己找他说话的时候,他都忽视了她,只顾盯着伊丽莎白看。简原想着,伊丽莎白和彬格莱小姐既然还维持着通信,那么等伊丽莎白到伦敦后,总免不了要互相拜访,等到那时,伊丽莎白不就可以见到彬格莱先生了吗?到那时,倘若彬格莱先生仍然无法确定自己对伊丽莎白的感情,同她一起回哈福德郡,或者,他屈从了世俗的观念,打算放弃伊丽莎白,那么,这样的男人也就不值得再花心思了。但是不论如何,总得要争取一把,好叫日后回想起来不觉得遗憾和后悔。
两人正谈着这事,简看见韦翰先生正向自己的小妹妹邀舞,突然心中一动,换了一个话题,询问起嘉丁纳夫人结婚前的事来。
十多年以前,嘉丁纳夫人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她曾在德比郡住过好些时候。于是简就询问她是否认识达西一家,是否认识韦翰先生,并把韦翰先生指给嘉丁纳夫人看。
“我和我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个荣幸跟那家人相交。”嘉丁纳夫人遗憾地说道,“我们的社交圈很不一样。”
她又看了看正和莉迪亚跳舞的韦翰先生,说道:“不过你说他的父亲曾是老达西先生的管家?”
“是的。”简回答。又谈起了韦翰先生所说的有关现在这位达西先生对他的亏待。
嘉丁纳夫人仔细地听简对那两人行为的看法,不禁注意到自己的这位外甥女似乎很是维护那位她素未蒙面的达西先生,这叫她有些不安,便竭力去回想那位先生小时候的个性如何,是否和现在相符,最后终于有自信地记起了自己从前确实听人说过,费茨威廉·达西先生是个脾气很坏又很高傲的孩子,行事向来是我行我素的。叫简不免感到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