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洛北云家堡了?”
四皇子府内,华启听完徐璋的话,露出了惊色。
徐璋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笑着点头:“老六一人一骑入北邙,于淮都靖北侯府上抢走南宫璃,此举看似怒发冲冠为红颜,实则处处是局!”
华启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惊色愈发浓郁。
徐璋所说,他根本难以想象。
徐元的心思,竟然缜密到了这般可怕。
“殿下,这般说来,昊王处于险境,我们得出手帮一把?”华启说着,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老六的情况已经告知王举,但王举并未异动,显然是老六察觉到了本王的意图,好在这只是试探,而那赵艳娘拒不来见,策反一策也不会有下文。
再加上老六的谋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看看老二和老三谁会上老六的套了。”
“三皇子?他不是已经被贬至沛阳,这洛京之事,他还如何插手?”
华启听到徐哲的消息,手中的动作不由顿了顿。
毕竟是他的老东家,多问一句倒也无碍。
徐璋接着落子,笑道:“老三擅拢人心,在洛京底蕴浑厚,华先生曾是他的门客,难道不知道老三在洛京……还有一张牌未用么?”
华启愣住了。
三皇子徐哲的「牌」他并不尽知。
听徐璋的口吻,这三皇子徐哲还有重返洛京的可能?
徐璋看出了华启心中的担忧,忙道:“华先生不必惊惶,有本王在,老三回不来的,莫说是我,就是老六,也不会让他回来。
眼下的局势很复杂,据本王所知,老二已经派人接触苏氏了,他也想挖老六的墙脚,却不知,老六在演他呢!
还有老五,前两天南灵山一事本应有结果的,老六这么一闹便搁置了,华先生猜猜,这一次老五还有底牌么?”
华启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
皇嗣相争,每个皇子都有着浑厚的底蕴。
纵使被贬黜,或被收监大牢。
却也有人心甘情愿为其办事。
逆转局势,皆是顷刻之间,他越来越看不懂诸位皇子间的局了。
“殿下,在下愚昧,这局,在下看不透了!”
华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他认输了。
徐璋同样将黑色棋子放回棋篓之中,笑道:“此局太过复杂,莫说是你,本王也很容易深陷其中,只能说老六太过狡诈,这次皇嗣六人,得有人死了!”
话到此处。
徐璋的眼眸之中掠过了狠色。
他和华启一样,看不穿徐元的局了。
至少这一局,徐璋是看不穿!
“且看看老六所谋,为何吧!”
说罢。
徐璋起身。
今日与华启,不再下棋。
斯时。
探子入府来报。
“殿下,北邙急报!”
“讲!”
“靖北侯被昊王斩杀,靖北侯夫人阮氏被屠族!”
“什么?”
徐璋猛地一惊。
如此爆炸性的消息,他无法在镇定了。
敢杀靖北侯?
而且还将其夫人阮氏一族屠尽!
好狠辣的老六。
他到底要干什么?
违抗父皇旨意的情况下,连杀三名影卫。
如今还斩了靖北侯,屠灭妻族。
事情闹这么大,老六如何收场。
难道……
徐璋猛地想到了什么。
双眼眸子瞬间放大,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那是对徐元的畏怯!
“殿下,发生什么了?”
一旁华启见到徐璋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神情。
察觉到事情的严重,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声。
徐璋长长的舒了口气,“没什么,只是老六在下一盘大棋……本王现在改主意了,打算陪老六一局!”
华启不解,追问道:“此话怎讲?”
徐璋嘴角上扬,轻笑了一声,道:“早先埋下的暗子,可以动了,来人,替本王送一份信去虎啸营……”
……
「沛阳」
三皇子徐哲在凉亭下靠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一名扈从入府来报。
“殿下,洛京消息,昊王抗旨入北邙,陛下传令抓捕昊王归京候审……”
徐元的消息,尽数汇报。
徐哲惊得从靠椅上站了起来,脸上掠过狂喜的神态。
“贼老六,你他娘的也有今天,哈哈哈……”
听闻徐元落入险境,徐哲比谁都要开心。
他被贬至沛阳,全拜徐元所赐。
早在之前,他便与徐元不死不休了。
“老六呀老六,你知道我等这天有多久了么?你杀伐果决,这次竟然敢动手杀靖北侯全族!感谢你给我机会,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不,本王就能重回洛京了!”
徐哲狂喜不已。
他连忙让人取来笔墨。
飞速的写下几封密信。
“来人,将这些信分别送到南河三域各路侯王的手上!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