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
黑夜尽散。
天,大亮!
洛京使馆西厢房。
陈道林敲开了呼延映月的房门。
“公主殿下,昨夜洛山腹地大火,应是事成了。”
洛京宵禁。
陈道林夜不能出城。
却远远可见洛山方向天边泛红,故此猜测。
呼延映月忙问:“派人去洛山探明消息。”
陈道林叹息:“来不及了,宫里已经来人接殿下入宫面圣,马车已至使馆门口。”
呼延映月思索片息。
做了决定。
“昨日有理由不入宫,今晨不好拒绝,先进宫在说,你随本宫同去,矿场的消息,让人去探清楚些。”
陈道林拱手:“遵命!”
朝会。
金銮殿。
百官众皇子皆在。
今日所议之事,便是齐国使团。
无人敢缺席。
但唯独少了一人。
徐元。
龙椅上。
天子面露冷色。
整个大殿。
充满了无形的威压。
五皇子徐炎带伤上殿。
他环顾一圈。
未见徐元身影。
便是按捺不住了:“父皇,今日接见齐国使臣,老六却不来朝会,他身为此事主事,恐怕并未将父皇的话放在心上呀!”
徐炎性子直。
说话也不会绕弯子。
不如徐璋。
“父皇,老五所言虽然不错,但兴许是日前征战洛北,老六身心疲惫,至今未缓过神来,朝会迟到,也可理解的!”
徐璋明面上帮着徐元说话。
但字字之间,无不是在说徐元偷懒。
说话,得有水平。
很显然。
五皇子徐炎的水平不太够。
他冷哼一声:“四皇兄,你什么时候和老六走的这般近了,这都帮他说话?难道你忘了使团在北门遇刺,老六那荒唐的行为了么?”
徐炎在恨。
守卫城门之事。
隶属兵马司统管。
兵马司的人徐炎不会染指,但城门领却不同。
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力量。
就这样被徐元给当众斩灭,他自是不甘心。
而徐炎此话。
也是在提醒徐璋。
昨日被灭的,还有他安插在主客司的一众司务。
徐璋轻笑。
拱手看向天子:“此事父皇自有定夺,老六未至,父皇也会降罪,还轮不到五弟指指点点。”
徐璋将话牵至天子。
徐炎转头一看。
见天子正凝视而来。
眼眸之中,带着不悦。
徐炎猛然一惊。
背后竟路过一抹袭凉。
他连忙闭嘴,不敢再言语。
天子摇头:“你们见面便争,何时才能稳重些?眼下齐国大军压境,你们当为国解忧,而非再次逞口舌,朕太失望了。”
两人连忙俯首:“父皇息怒!”
斯时。
殿外来报。
“齐国使臣,呼延映月公主携带陈道林一众觐见!”
寺人高呼。
百官目光随之看向殿门口。
天子冷声:“稍后在斥责你们!”
话毕。
呼延映月带一众使官上殿。
呼延映月上殿
今日的呼延映月身着一袭皇袍。
袍子上,绣着龙凤。
她行在前,头上凤冠耀眼。
让众人惊叹。
天子色变。
呼延映月虽是公主,身份尊贵。
但服着黄袍,绣有龙凤。
历来。
女子服饰配凤。
龙纹不可加身。
这分明是在向武国示威。
百官私语。
纷纷指责,却不敢明说。
呼延映月见此。
脸上轻蔑笑容甚了一分。
行至殿前。
呼延映月不跪拜,不躬身,不俯首。
直视天子:“齐国公主呼延映月,见过陛下!”
陈道林等人在后,同样如此。
“大胆!”
百官之中,一人上前。
直指呼延映月:“见了陛下,竟然不行礼?”
说话之人。
礼部侍郎,程厉。
呼延映月未应答。
倒是陈道林上前一步:“殿下贵为大齐公主,身份尊贵,自是不能向武国天子俯首,尔等可有异议?”
陈道林面露不屑之色。
程厉刚想说话。
便见天子拂手。
他迅速退下。
天子冷声:“一直听闻齐国公主胆色过人,虽是女流,却不输皇室一众皇子,今日所见,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
呼延映月接话:“是么?本宫在大齐也时常听闻你武国软弱,皇嗣六子,皆是废物,就连陛下,也遭人诟病,非一世明君,今日一见,也是不虚传呐!”
此话一出。
朝堂震荡。
呼延映月好大的胆子。